她轉頭,對著慕容湛歉意的笑了一笑:“哥,對不起。你看自從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慕容湛聞言,俯首對她溫和一笑。
然後他伸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秀髮。
“湄湄,”玉磬相擊之聲,清雅柔和:“你錯了。我這一生,是自從與你在一起之後,才知道,原來日子是可以過的舒心的。”
顧湄眼眶一紅,反手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而後她目光掃過面前的那些人,忽然心中頓感豪氣叢生:“哥,大不了我們今日就死在這了。怕什麼。反正不管在哪裡,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的。”
慕容湛大笑,伸手擁她入懷。
其實他為人歷來內斂,便是與顧湄再纏綿之時,也鮮少有情緒完全外露之時。但現下,聽到顧湄的這番豪壯之語,而語中竟是願與他生死與共之意,他一時便不由的開懷大笑。
而後他目光緩緩的在谷口的眾人面上掃了一遍,毫不在意的說著:“一起上?”
明明已是窮途末路,但他竟然挑釁至此。饒是通元子平日皆是一番無波無讕的神色,可此時他的面上還是變了色。
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顧湄的身上。但是可惜的是,顧湄從始至終都沒有拿正眼看過他。
這個人讓她噁心的就像看到了狗屎。以前她不知,還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以為他定然是個一派宗師的型別。但現下皮殼剝落,底下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通元子恨恨的收回了目光。而後他手中一直搭在臂彎中的拂塵舉了起來,微微的一揚。
慕容湛立時便將顧湄推至他身後。
“湄湄,”他回首對她微微一笑,眸中的溫暖如揉碎了的日光,燻的顧湄心中漸暖,“在這等著我。”
顧湄眼中的淚瞬間就下來了。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願意放開:“哥,你一定不能有事。”
慕容湛安慰似的反手握緊了她的手,而後便笑道:“我還想著要帶你去看今年的洛陽初雪呢,所以乖乖的在這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
顧湄哽咽著不停的點頭。
可是她深知,在這麼多人面前,特別還是慕容湛還帶著傷,而對方還有通元子請來的那麼的高手面前,他是一點好處都佔不到的。
果如她所料,通元子請來的那幾個老頭,招式雖或威猛,或飄逸,但身姿起縱跳躍之時,那嫻熟的掌法和劍法,還有那些所謂的內力,都應該是達到了傳說中的爐火純青的級別了?
可惡的通元子!顧湄只恨得牙根都癢癢了,恨不得就能直接上前去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來。
他竟然卑-鄙至此。以多欺少也還罷了,但竟然用計先讓慕容湛受傷。
顧湄她敢確信,如果不是因為受傷,慕容湛對付這些人,應該還是遊刃有餘的。
可是現在,雖然他在他們之間是不落下風不假。只是他們人場,這時間一長,那就是用車輪戰也能累死他的啊。
顧湄只急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腳。可是她卻很悲哀的發現,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站在這裡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在圍攻慕容湛。
明明她體內是有趙無極的七成內力的,明明那時候趙無極是有逼著她學武的,可就是因為她懶,就是因為她覺得江湖這玩意離她太遠了,何必每天早起暮歸,累的跟狗似的去學什麼傳說中的武功。要是那時候她聽說的說了,哪至於今日只能站在這裡乾著急?
他媽的她根本就是個禍害!
顧湄不停的在心裡罵著自己,連帶著也罵著通元子那個混蛋,一邊還要祈禱著過往的神靈,千千萬萬要保佑慕容湛他平安無事。她渾然沒有注意到,她那個覺得最為噁心的人正在慢慢的朝著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