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堡主望著顧湄的目光帶了憤恨。顧湄嗤笑,不為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了動物世界裡被惹怒的公牛而已。
廉暉一個箭步擋在顧湄面前:“父親,當年之事,與紅搖無關。”
廉堡主聞言,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來。
廉暉沒有躲。俊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五條很明顯的指痕。
“逆子。”廉堡主氣得渾身直抖,指著廉暉的手指都在顫著。
“老爺。”廉夫人忙搶上前來。而莊秋容也是急忙靠了過來。
顧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幕鬧劇啊。如果不是還有廉暉在,她早就想辦法閃人了。
這他媽的都叫些什麼事啊。
但廉暉沒有後退。他重又緊緊的握著顧湄的手,站在那裡,坦然的面對著廉堡主的怒火。
顧湄真是想哭啊。
“廉暉,”她輕聲的在他的耳旁說著,“沒用的。放手吧。”
廉暉忽然回頭,望著她,堅定的說著:“不。我永遠都不會放手。”
顧湄的眼淚終歸還是落了下來。
“廉堡主,”通元子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紅搖的身世我雖對你言明,但當年我也答應過師妹,這輩子,定保她的孩子性命無虞。”
他的這話既然放了出來,廉堡主一時半會想來是不敢動顧湄的了。
通元子的實力,他也得掂量掂量。
“但我弟弟的仇,我不能不報。”
“據我所知,慕容玄尚有一子,名曰慕容湛,正是現任玄離教教主。這些年雖玄離教隱於江湖,無人得知其行蹤。但前些日子我得到訊息,有玄離教教眾在河南一帶出現。或許,廉堡主為令弟報仇之期不遠矣。”
廉堡主自然是不願意放任顧湄離開。他看著顧湄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雙拳更是握的越來越緊。
末了,他終於是轉過了身,大手一揮:“也罷。大師既然如此說,廉某不得不從。她你就帶走吧。只是,她終生都不得踏入我廉家堡一步。”
顧湄不願意跟著通元子離開。他丫的到底安了什麼心顧湄不知道,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心。
而且,一入了他手,誰知道她的下場會是什麼?
通元子走了過來,對顧湄伸出了手:“紅搖,隨我回華山吧。我答應過你娘,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看著她的目光中看來真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慈愛和無可奈何。
顧湄後退兩步。
此次回華山,估計她終生都沒有機會再下山來。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有通元子先前的那句話在,即便她不是慕容玄的女兒,那在他人的眼中也已經坐實了這個事實。
若是論武力值,她也自認絕對比不過通元子。
她無話可說,甚至無路可逃,唯有乖乖聽話。
但廉暉忽然攔在了她面前:“師父,紅搖不能跟你走。”
通元子的手並沒有收回。他看著大弟子廉暉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為何?”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除了我身邊,她哪裡都不會去。”
通元子沒有說話。片刻,他才收回伸出的那隻手,望向廉堡主:“廉堡主?”
他什麼都沒有問,但廉堡主已經是衝到了廉暉面前,當面又是一耳光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響,廉暉依然沒有躲閃。
“廉暉,廉暉。”顧湄緊握著他的手,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廉暉回望向她,兩邊臉頰上都是鮮紅的五指手印。
但他還是努力的笑了出來,輕聲的安慰著她:“有我在。別怕。”
顧湄流著淚不停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