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要求的,依著隋衡的意思,他就直接把人抱進殿裡了。
柳公已讓宮人在喜殿內布好早膳,高恭也已把湯藥送來了。因為江蘊每日一早都要服用,孟輝為了不耽擱事,一般會早早就讓藥童煎好,在爐上溫著。
但兩人還未落座,柳公竟又親自過來,向江蘊稟報了一樁令人意外的訊息:江帝到了。
江蘊一愣。
柳公素來八風不動的面上也滿是動容,道:“聽銀衣衛的王統領說,陛下前些日子心疾剛剛有起色,就立刻動身來關內了,為了趕路,堅持騎馬過來,因著不確定能不能趕上殿下的婚期,才沒讓聲張。”
可惜還是差了一步。
但今日能到也剛剛好,再晚些,小殿下就要動身去隋都了。
思及此,柳公目光飽含期待望向江蘊,聲音微微哽咽,道:“陛下一定是不想錯過小殿下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才帶病趕過來的,小殿下就過去,向陛下敬一杯茶吧。”
柳公自小看著江蘊長大,看著江蘊在江帝身邊受教,即使江蘊已經是獨當一面的江南太子、容與殿下,私下裡,依舊習慣稱一聲小殿下。
江蘊點頭,沒再說什麼,和隋衡道:“我們過去吧。”
隋衡自然更不會說什麼。
他雖然不喜江帝這個人,可對方畢竟是江蘊的父皇,江國的皇帝,能帶病趕過來,還算有些心腸。也算彌補了昨日婚典江蘊沒有血親長輩在場的遺憾。
江帝依舊住在之前的宮室內。
江蘊到時,雲懷已經領著關中守將跪了一地,迎接王駕。
江帝負袖立在廊下,沒有像平日一般,穿燕居白袍,而是王冠龍袞,容儀威嚴,身後跟著銀衣衛統領王驍。不知是不是那明黃龍袍烘托的,江帝面上並不見病態,也不見被心疾折磨的痕跡,反而看著精神好了些。
“都起來吧。”
見江蘊過來,江帝讓眾人平身,目光停駐片刻,轉身獨自進了宮室。
江蘊和隋衡特意換了喜服,進了室內,江帝已經坐在主位後,柳公侍奉在一邊,手裡捧著兩盞新沏好的熱茶。
宮人特意鋪了兩隻蒲團在主位前空地上。
江蘊和隋衡一道行過大禮,接過柳公遞來的茶,依次奉給江帝。
江帝喝了茶,朝柳公道:“朕給太子準備的禮物可帶來了?”
“回陛下,在呢。”
柳公麻利取來另一個托盤,托盤用紅布蓋著。柳公揭開布,下面竟擺著一對精緻的同心玉環。
那自然不是普通的玉,而是傳說中的水玉,極稀有,世上流傳極少,據說只有江都皇家寺院裡的主殿裡才供奉著一塊。
玉環上一個刻著“長樂”,一個刻著“無憂”。
江蘊和隋衡一道接了禮物,向江帝叩首謝恩。
江帝打量著幼子眉眼,唇角翕動了下,道:“蘊兒,你先下去,朕有幾句話,單獨和霽初說。”
江蘊沒立刻動,顯然有遲疑。
他不擔心隋衡安全問題,但擔心兩人會起衝突。
“沒事。”隋衡在一邊開了口。
江蘊點頭,方行禮退下,但沒有走遠,就站在宮室外的階下等隋衡出來。
室內重新恢復寂靜。
江蘊一離開,隋衡便直接站了起來,問江帝:“不知陛下有何指教?”
隋衡只在江蘊面前會收斂鋒芒,到了旁人跟前,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是鋒芒全開,犀利冷銳。
站在後面的柳公不免有些緊張,因他忘不了,上一回也是在這間宮室,這位隋國太子殿下,深更半夜過來,不知說了什麼,直接引得陛下昏厥數日。
青年人充滿朝氣與力量的矯健身影投射在室內,讓江帝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