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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興桂預設。
“這些繞彎子的事,我此刻只是隨口一說。”
“多謝先生高抬貴手。日後我一定對您與侯爺言聽計從,眼下您二位有何吩咐?”付興桂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明確表態,那麼自己和親人都落不著好——他死之後,就算是唐修衡、沈笑山無意刁難他的親人,梁湛卻會把他的親人處死,為的是滅口。
梁湛疑心重,不相信他的心腹不會跟家人提及王府的是非。如果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不會有派人監視他的親人的事情發生。
沈笑山又滿意地笑了笑,神色愜意地喝了一口茶,隨即卻瞥了專心看著骨牌牌面的唐修衡,略顯嫌棄地蹙了蹙眉,“吩咐談不上,眼下我只想知道端王的美人計是怎麼個用法。”
“……”付興桂欠一欠身,“幾個月之前,端王就讓我物色幾名有才有貌的女子,不拘什麼出身。有兩個已經在人前現身,還有兩個是為寧王、康王準備的。先生給提個醒吧,您想知道的是——”
“姜五娘、姜六娘。”沈笑山問道,“樊成離京之後,那兩名女子不知去向,如今人在何處?”
付興桂把知道的和盤托出:“姜五娘回了王府,每日專心練琴。姜六娘則住在西大街,等待時機。程老夫人去寺裡上香的時候,她也會前去,與老夫人偶遇。至於端王具體安排她們做什麼事,我並不知道。
“我負責打理的大多是監視、跟蹤一些人,端王只與我說這些,其他的事,關乎朝廷官場的,另有謀士相助,他很少與我提及。同樣的,那些謀士也不會知道我手裡的差事。”
沈笑山嗯了一聲,“那麼,端王要讓你監視周家多久?”
付興桂道:“直到有可乘之機。除了周夫人、周益安夫婦二人,端王似乎對周素音比較留心。”
梁湛有時候比誰都有耐心,有時候又比誰都沒耐心。
知道了這些不在掌握中的事就已足夠。沈笑山道:“日後你覺得有必要告訴我或侯爺的事,便去東大街的福來茶樓,把訊息告訴掌櫃的。
“至於今日的事,給你留了兩個活口,帶著他們回去,告訴端王,我這裡沒有可乘之機,根本進不了門。”
付興桂稱是,拱手道辭。
等人一走,沈笑山便親手給自己沏了一杯花茶。他只喜歡花茶的清香,尤其是茉莉花茶。
他對身邊一事一物的喜與不喜是沒道理可言的,像唐修衡喜歡的大紅袍,他不喜歡的原因是名字惡俗——不喜紅色,更不喜紅那個字,連帶地不喜名字裡有紅字的茶,嘗都不肯嘗。
喝了兩口花茶,他心緒變得很是愉悅,看向專心致志研究牌面的唐修衡,“你怎麼會知道付興桂的軟肋?”在外人眼裡,付興桂出身低微,得了梁湛的破格提拔,才有了現如今在端王府的地位,他的家人籍籍無名,在不在京城都不是人們會在意的。
唐修衡唇角上揚,“我自然有我的門路。”其實這是薇瓏告訴他的。
前世到最後,付興桂、劉允都成了薇瓏手裡的棋子,正是因為薇瓏長時間調查之後,知道了梁湛是如何控制他們的。她下了一番工夫,讓這種人為自己所用。
有些事情,他要付諸耐心去等待,有些事情則願意走捷徑。
“那麼,你是如何打算的?”沈笑山饒有興致地道,“我說的是姜五娘和姜六娘,前者像是為你準備的。”
“姜五娘就不需提了,根本不需在意。”唐修衡道,“至於姜六娘,還有周素音的事情,知會程閣老就行。這類事情,我們有必要了解,但沒必要幫他去做什麼。”
“嗯,我明白。”沈笑山繼續耍壞,“說起來,姜五孃的琴藝到底如何?”
“平心而論,應該湊合。”唐修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