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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自己不下一番功夫核實,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反而會讓唐修衡和陸開林心裡發毛,懷疑平南王府日後也會輕易相信小人的說辭。
說到底,信任是一回事,如何應對是另一回事。
“這道理我明白。”薇瓏笑看了吳槐一眼,“今日怎麼主動與我說起這些?”以前父親在家的時候,吳槐從不主動與她說外院的事。
吳槐笑呵呵地道:“王爺說了,日後小的只管專心服侍郡主。”
“是麼?”薇瓏開心地笑起來,“那多好。日後可不準在爹爹面前告我的狀。”
吳槐底氣不足地道:“以前也沒有……吧?”
薇瓏看到了唐家的帖子。唐家的花房培育出了幾種本該在明年春日開放的花,唐太夫人和兩個兒媳邀她去看看品相如何。她把帖子遞給吳槐,“即刻派人去回話,兩日後記著安排車馬。”
吳槐爽快地應下,又說了晚間梁湛、周益安來王府的事。
薇瓏思忖片刻,“我以前每次出門,你安排的侍衛都是固定的麼?”
“這是自然。”
“周益安前來的時候,你讓他們留心打量,說不定有印象。”薇瓏又吩咐荷風,“知會琴書、安亭,到時候讓她們也去看看。”
琴書、安亭自幼與外院的幾名侍衛一同習文練武,是父親特地為她精心培養的兩個得力之人。前世沒有這兩個丫頭的話,被人生生擄走、暗殺的事情都少不了。
如果周益安都沒見過她,就算再想娶高門女子為妻,也不可能暗中做了那麼多手腳。
應該是在什麼場合見過,他又沒表明身份,自己就沒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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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並沒想到,今日就會見到梁湛和周益安。
梁湛、安平公主和周益安先後腳來到平南王府。
安平公主是皇帝膝下第五個女兒,與梁湛一母同胞,今年十六歲,婚事未定。
皇帝對膝下的兒子滿心嫌棄,對女兒卻特別寬和,婚事算是由女兒自己決定,不滿意就作罷,絕不勉強。
安平公主與薇瓏並無交情,她與柔嘉公主面和心不和,連帶的也不喜與柔嘉親近的人。這次做不速之客,是兄長要她幫忙。
見禮落座之後,安平公主解釋道:“新得了一架古琴,想送給柔嘉公主,卻擔心眼拙,就想請黎郡主幫忙看看,若是需要調音、換弦,還要勞煩郡主。”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向性子急,聽說皇兄要來府上,便跟來了。還請王爺恕我失禮。”
“無妨。”黎兆先笑微微地望著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笑道:“王爺若是同意,我便去內宅與郡主細說。”
梁湛站起身來,笑得溫文爾雅,“母妃也有幾句要緊的話,要我替她請教郡主,不知……”
在一旁坐著的周益安聽了,面色微變。
黎兆先擺一擺手,“二位都是金枝玉葉,只管安坐,等小女前來問安。”繼而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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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來外院的一路,所思所想,都關乎前世。
前世的安平,出嫁之前,一直都是梁湛、周清音的爪牙,不足畏懼,只是惹人嫌惡。那樣盡心盡力地幫襯兄嫂,也沒落到好處:二十歲出嫁,嫁的人是千里之外的封疆大吏、梁湛的黨羽。厭煩那男子,卻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嫁。
對於梁湛,她能想到的,只是父親、唐修衡和自己的劫難,還有她引以為恥的長春苑。
唐修衡太瞭解她,攝政之後,將長春苑夷為平地,拔掉了她心頭那根刺。
凌遲處死梁湛,其實不符合他的作風,他更願意讓憎惡的人生不如死。有此舉,只是為了讓她走得安心。
梁湛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