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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薇瓏到了父親面前,用雙手握住了他溫暖的大手。
“怎樣?”黎兆先關切地問道,“有沒有受委屈?”
“沒。”薇瓏費力地吞嚥一下,“只是擔心您……回來就好。”
黎兆先反握了女兒的手,緩步往內宅走去,“跟我說說,近日都有哪些事?”
薇瓏把唐修衡、唐太夫人、周清音登門等事如實道來,末了道:“臨江侯說您幫過唐家,可是真的?”
黎兆先仔細回想,片刻後頷首一笑,“有些年頭了,舉手之勞而已,難為他還記得。”
薇瓏一笑,“是為這緣故,臨江侯有意回送您一份人情。”提了提兩份口供的事,“就在我的書齋裡,您去看看?”
黎兆先正色頷首,“好。”不出意料的話,唐修衡口中所謂的人情,應該能讓他理出個頭緒。
父女兩個進到梧桐書齋,薇瓏喚涵秋上茶,親自取來口供,末了坐在一旁,有意無意地打量著父親。
前世父親留給她最深的記憶,是消瘦、病容,是離世前的不甘、自責、不捨。父親到最後才知道是誰暗中謀害,有一段時間,根本不知身在何處。
十餘年的安逸悠閒歲月,足夠讓任何人放鬆警惕,想不到誰會對一個名符其實的閒散王爺下毒手。
今生已不同。
此刻近在眼前的父親,眉宇間有著鞍馬勞頓帶來的些許疲憊,但是氣色很好,斂目看著口供,偶爾微不可見地蹙一蹙眉。
黎兆先看完口供,把紙張照原樣疊好,放回信封內,拿在手裡,站起身來,“我得先進宮面聖,回來再著手核實這些事。”離京前曾與皇帝辭行,回來後不能不露面。
“我送您。”薇瓏起身送父親出門,親暱地攬住父親的手臂。
黎兆先就笑,“這麼大了,反倒更黏人了。”
薇瓏不語,沒來由的心酸。
黎兆先拍拍她的肩,“早知道就不出門了,這時想想,真是多餘。”
“也不能這麼說。”薇瓏抿出笑容,“沒有這次的事,我怎能知曉,沒您在家坐鎮,我就沒了主心骨。”
黎兆先笑起來,“只你肯這麼想。”
吳槐快步追上來,“稟王爺,錦衣衛陸指揮使求見。”
“快請到暖閣。”
薇瓏見狀,退開兩步,先行回房。
去往暖閣的路上,黎兆先問吳槐:“近來可有蹊蹺之事?”
吳槐低聲回稟:“王府周圍有人窺探,小的當差不力,最近才發現,命人攆走了——想抓住,沒得手。”
黎兆先把手裡的信封遞給吳槐,“詳查,仔細核實。”不出意料的話,陸開林前來,也是為這件事。但是,即便是再值得相信的人,也不能輕信。因為這事情關乎女兒的前程、安危,決不可有一絲紕漏。
吳槐正色稱是,又問道:“這事情與哪家有關?”
“周家。”
吳槐想到了一事,“郡主前些日子曾吩咐小的,安排人手盯著周家大小姐。小的索性命人盯著整個周家,這兩日已陸續有回信傳來,礙於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事,便沒告知郡主。”
黎兆先想到了女兒提過周家大小姐曾兩次登門,有這安排,或許是言談間留意到了什麼。他腳步一停,“這次就算了。日後郡主交代給你的差事,只管事無鉅細地告訴她,不需知會我。”
女兒長大了,總有需要獨自應對的一些事,不可能事事都讓他知曉。平日裡若是與一些貴婦、閨秀甚至宮中嬪妃生了嫌隙,他有心也不方便替女兒出面。
“……是。”
黎兆先揚眉,“有異議?”
“沒有,沒有。”吳槐連連搖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