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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輪到薇瓏一頭霧水了。
“不是因為您瞧著我上了年紀,怕我忘事,才每日吩咐一遍麼?”
薇瓏反應過來,忍俊不禁,“是我變得絮叨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兮兮的。
那天,周家的事有了結果:
周國公上了一道認罪摺子,自請辭去戶部侍郎的官職。
對於派人尾隨平南王,周國公給出的解釋是有意隨著平南王的足跡,找到名士、隱士的棲身之處,日後有了機會,讓周益安登門請教詩詞歌賦、修建園林的學問。
之所以如此,理由是周益安習文練武都無所成,加之鐘情黎郡主,一心想步黎家父女後塵,周國公便想針對兒子的喜好悉心栽培,日後若能到工部效力,再好不過,這才有了縱容他的安排。
生生的把處心積慮說成了望子成龍的良苦用心。
皇帝召他到養心殿的時候,黎兆先、六位閣老都在。
首輔程閣老委婉地講情,請皇帝寬恕周國公教子無方之過,准許辭官的請求,就此了結此事。
首輔如此,別人當然不好唱反調,情願與否都出聲附和。
皇帝沉吟多時,以眼神詢問黎兆先。
黎兆先見皇帝態度有所鬆動,加之對薇瓏實在不薄,自是頷首一笑,恭聲請皇帝按照程閣老的建議下旨。
他也是在官場行走過的人,怎麼不知道,周家有著百餘年的根基,周家老祖宗是能名留青史的有功之臣。
而且,他到底是沒在行程中出任何岔子,落在外人眼裡,怕是連虛驚一場都算不上。
綜上種種,皇帝就算看在周家老祖宗的情面上,也要網開一面。
最關鍵的是,在內閣分量最重的程閣老出面講情——這是周家現在的根基。
皇帝准奏,隨後卻加上一條:“周益安的世子頭銜,暫且擱置,兩年後觀後效。若到時候毫無建樹,周家的榮華,不如另選賢才承襲。”
周國公面如土色,卻還要誠惶誠恐地謝恩。
到底,皇帝還是罰得太重了些。對他辭去官職一事,一點兒惋惜之情都不曾流露。他就那麼不中用麼?
最要命的就是對益安的發落。兩年,那麼久的時間,益安又是那樣莽撞的性子,如何能擔保不出差錯?
·
薇瓏聽完周家一事原委,沉默良久。
德妃那件事還沒查出著落,又多了一個程閣老。
也怪她,交給吳槐的事情太多,他幾頭忙著,進展就慢下來。
如果她的推測沒錯,德妃講情是因為唆使周國公在先,程閣老講情則是因為周夫人相請。
應該就是這樣。
如果程閣老一早就與周家一個鼻孔出氣,德妃根本不需出面。嬪妃在皇帝面前,上演的只能是訴苦、哭鬧一場,多說一句別的就是干政。
周家這夫妻兩個,唱的這種戲,著實叫人費解。
不管怎樣,這結果比她預料的稍微好一點兒。到這地步,她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薇瓏心裡有太多的謎團,本能地覺得唐修衡知道,但是不方便跟她說。
她親自備好筆墨紙,把自己關在梧桐書齋,給他寫了一封信。
信有三頁之多。
她先是詢問唐太夫人過得如何,擔心近日事情繁多累到。
其次,她問他這些日子情形如何,能否給她尋找醫書,多多益善——她想尋訪郎中的心思,壓了下來,剛定親就去尋醫問藥,萬一讓人看到,以為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就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後,歷數她心裡的種種疑問,盼他能夠把知道的全部告知。
寫完之後,薇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