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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她與二房、三房兩對夫妻、唐修衍陪著太夫人用完飯,回到房裡,阿魏前來傳話:
“侯爺今晚要與幕僚議事,興許不能回房就寢。”
薇瓏一笑,“知道了。”
上個月十七,她的小日子來了,那幾日,兩個人都是相擁而眠。過了那四五天,兩個人白日裡的事情不少,他到晚間還要留在外院,每次回來她都已經入睡。
慢慢的,兩個人對床笫之歡的心思都淡了,說忘了那碼事都不為過。
他是性情使然,對任何事都是一陣一陣的。放下之後,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次熱衷起來。
她的心思很簡單,瞭解他的想法、態度,不會影響到情分就行。耳鬢廝磨時,願意沉淪、享有;相安無事時,甚至獨自入睡時,只覺平靜、溫馨。
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其實是享有太夫人給予的親情、呵護。
這一晚,她入睡之前都在看醫書。
翌日,唐修衡要上大早朝,回房換衣服的時候,她正在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朝堂之上。
他給她在枕畔留了一樣禮物。
是一對兒祖母綠寶石鐲子。
薇瓏拿在手裡看著,心裡甜絲絲的。
她對這樣的相處情形安之如怡,甚至是享受的,可是落在府裡別的人眼裡,就不是那樣了。
正房是整個唐府內宅的焦點,唐修衡每日回不回房、夫妻兩個相處的情形,都是內宅的人最關注的。
這天,二夫人和三夫人坐在一起做繡活時,犯起了嘀咕。
二夫人道:“侯爺和大嫂真是奇得很。”
三夫人故意問道:“怎麼說?”
“明明是特別中意對方,但是……”二夫人停了手裡的事,認真地斟酌著合適的措辭,“我是看不出哪怕一點兒想膩在一起的意思。”
三夫人頷首笑道:“這的確是。要說侯爺心裡沒有大嫂、大嫂心裡沒有侯爺,是不可能的,可人家就是性子清冷,新婚燕爾時都能三兩日不見面——大嫂還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嗯,她是不急,娘那時候可是又急又氣又是笑。”
三夫人逸出清脆的笑聲,“可不就是麼,估摸著是覺得大嫂沒心沒肺的吧?其實我也那麼想過。後來才覺得,這兩個人真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打量著大嫂那個性情,怕是受不了整日跟人膩在一處——哪一次與侯爺一起出門,也都是有正經事要忙,不是要陪娘去莊子上散心,便是回孃家,要麼就是一起去相看宅子。”
二夫人頷首表示贊同,“侯爺如今開始上早朝,忙碌公務,說不好就又跟以前一樣了——好幾日都見不到他的人影兒。也不是說不好,但總這樣下去,娘怕是又要著急上火了——總這樣,幾時才能讓她老人家抱上孫子啊。”
三夫人聽了,抿嘴笑起來,“誰拿侯爺有法子?不過,說起這個,我倒是很奇怪,你怎麼還沒喜訊啊?”
“……”二夫人因為話題忽然轉變,微微一愣,隨後就笑起來,捏了捏三夫人的臉,“少揶揄我,你嫁進來的日子也不短了,跟我半斤八兩,少拿這種事擠兌我。”
“但你是我二嫂啊,你都不急,我更不急了。”
二夫人笑出聲來,“我上頭還有大嫂呢,也不著急。”略停了停,笑容顯得愈發舒心,“以前啊,讓我說實話,是沒來由地覺得心神緊張,每一日都是。我這樣,二爺其實也是這樣,做夢都擔心自己打理庶務出錯。”
唐修衡在外時,唐修徵提心吊膽,怕兄長出意外;唐修衡回京之後,唐修徵更為提心吊膽,怕自己給兄長添亂。
人最容易受到至親的人的情緒的影響。二夫人又不是遲鈍的人,哪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