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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荷爾蒙一騷動起來,常常幹出事後自己都覺得傻嗶到極點的事兒。十七郎也不能例外。
他在一次列席夜間會議的時候走神了,然後就也不造怎麼想的,從懷裡取出特務必備小本和筆畫了個小yellow圖。
“圖呢?”瑤光問。
十七郎抽噎一下,“六哥撕了。”
瑤光搖搖頭,“行吧,你繼續講。”
端王應該是開會的時候就發現小堂弟開小差了,但他當時沒吱聲。估計是想給小堂弟留個面子。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得給小堂弟一個教訓。於是,他在會議結束後帶著小堂弟去參觀渤海侯家的演武場,比試弓箭馬術時也不知怎麼撞了十七郎一下,就施展妙手空空之術把他懷裡的小本給摸出來了,開啟一看,哈哈,少年,你長大了呀!
十七郎當時臉就白了。既有尷尬,也有擔心,當然還挺害怕的。
但端王只是訓斥了他幾句,就把本子還給他了,還再次強調“你是能練成上乘先天功的啊不過你得禁慾到二十歲”“你可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呀”“你這個年紀還小不要整天想這個事情”“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就不像你思想這麼複雜,我整天就想著好好練功天天向上”等等。
十七郎羞愧又懊悔,老老實實認了錯,重新當回乖寶寶。但現在想來,端王兄對他的關懷遠比平時表現出來的要深。
他以為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但端王很可能暗中派了人去查探他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也許是想看看是誰教壞了他,也許……他當時已經有所懷疑了。
班師回朝後,皇帝論功行賞。十七郎本來就是皇帝派去長見識刷資歷的,任務完成得相當好,當然得有一份封賞。
但是——假若他是跟著第一批前線部隊去的,真刀真槍打了幾場,那人家也服了,可皇帝分給他的活兒偏偏還是不管文臣武將都不大瞧得起的特務工作。
於是今日的慶功宴上,幾個隨著端王出京沒能撈到戰功的老將就端著酒挨個來恭喜他了,年少有為啊,還未弱冠,已經升到正四品校尉了,可比我們這幫老傢伙強太多了……
十七郎雖是宗室子弟,又得皇帝寵愛,但一來他爹張掖王在一眾藩王中既沒權又沒錢也沒什麼太牛掰的本事,出名的只有生孩子這一樣,這些老兵油子著實不大看得起,二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關係戶,這個功勞是靠著皇帝的寵愛才落到自己頭上的,其實派哪個錦衣衛督使都能完成,他覺得既然已經得了便宜,再不把這個酒給喝了更叫人瞧不起,那以後還在京城混個屁呀,來,喝!走起!誰怕誰!因此對敬酒者來者不拒,宴會還未結束,他已醉得不成樣子,端王便叫人備車,親自送他回去。
十七郎在宮中尚能維持住體面,回到家一進內堂大門立即又跑出去吐了,等他搖搖晃晃回了臥室,傻眼了。
他六哥,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著本從他床頭拿的書,臉上帶著笑,眼神能殺人,“十七郎,沒想到,你也愛看這個書啊……”
十七郎一下酒醒了。
端王手指一動,書頁嘩嘩翻動,他用兩指夾住書中夾的一頁紙,輕輕笑道:“你這圖,還不捨得丟掉呢。嘿。”說著把圖撕了連著書劈頭砸在他臉上。
瑤光聽到這兒,不用想都知道那本書是什麼。還能有什麼?她的床頭讀物《金靈翹傳》唄。
十七郎被書砸在臉上,人懵了,他一個字也沒來得及說,端王就走了。
他站在原地心亂如麻,等神智稍微恢復,就騎著馬出來了。
瑤光連忙問,“你確定沒人跟著你?你的馬放在哪兒了?”
十七郎道:“沒人跟著我。我還不至於失了智。我換了身衣服從後院馬廄牽了匹馬偷溜出府的,趕在城門關門之前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