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我才不嬌弱。上回被蛇咬了,不用解毒我都能自己好,一整天沒吃飯在外頭逃命也沒見有事啊。
“是不是箭上的毒太厲害了?”
鳳鳶說:“沒有,常三哥說就是些不入流的江湖刺客,用的也是很普通的毒藥,剛中就給你全吸出來了。”
吸、吸出來?用什麼東西吸的?
遇襲中箭那會兒在荒郊野外,周圍什麼都沒有,連馬都受傷跑了,就剩兩個活人,還能用什麼吸?
再普通的毒藥那也是毒,我尋思這種以身犯險的事,不會是常三哥替我吸的吧?
不是我嫌棄常三哥,他救了我的命我當然感激,就是覺得,嗯……有點怪怪的。
不用我忖度猜測,鳳鳶的心裡話就直接告訴了我:「少爺居然用嘴……還扒開衣服看了她身子!四捨五入就是有過肌膚之親了!現在還要我來伺候這個小賤人,這是要抬她當主子嗎?氣死我了!——唉,彆氣彆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反正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睡過,再多一次肌膚之親又怎樣呢?何況還不是真的。看她身上那血糊糊的樣子,少爺也真下得去嘴,不作數不作數!」
原來真的是虞重銳……
我得懺悔,我確實對常三哥有偏見,一聽說不是他給我吸的毒血而是虞重銳,我馬上不覺得怪怪的了,反而還……暗自慶幸竊喜。
我抬起手摸上左肩傷處,努力忍住不在鳳鳶面前笑出來,免得她又氣瘋。她要是現在打我,我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別碰那兒!”鳳鳶立即制止,“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千萬別碰,也別亂動。要是你自己瞎搞亂搞把自己搞死了,我可不負責的。”
她怎麼動不動就咒我死,射中我的弩|箭只有手指粗,傷處不是要害,毒性也祛了,有那麼嚴重嗎?
但我確實虛弱得很,抬個手就覺得氣息不穩心口疼,放下躺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我問她:“那大夫說是什麼原因了嗎?為什麼我昏迷這麼久?”
鳳鳶“噗嗤”一笑,幸災樂禍地說:“大夫說你本來就有病,碰上受傷驚嚇發作得更厲害了而已。我也沒太聽明白,好像是你血脈裡有血塊,血流阻塞脈絡不暢,突發急症便暈厥過去,有點像那個……老人家中風。”
我,一個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中、風?!
鳳鳶在心裡掩嘴吃吃地笑:「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十幾歲的人就會中風的。哼,看著年輕貌美有什麼用,身子骨這麼差,搞不好過兩天就偏癱了!」她學著老人中風後臉歪嘴斜的樣子做鬼臉,樂不可支。
我又被她氣得胸口疼了。我要是體質如同七老八十、動不動就中風暈厥,那我以前活蹦亂跳上樹下河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家裡例行診平安脈的大夫也是月月都來的,請的都是洛陽名醫、太醫博士,從沒聽說我有這種怪病。
鳳鳶看我生氣了,繼續陰陽怪氣地譏諷道:“你以後可得小心了,要忌動氣、忌受驚,還不能受外傷,不然那血就一直流。我看你就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呆在家裡等人伺候,要不說你公主命呢!”
我不解:“為什麼受傷會血一直流?”
“誰知道呢,反正你那肩膀上的小傷口,少……”她突然止住話頭,心中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少爺幫你按了一晚上才止住血的事?美得你!」
真的嗎?然後呢?繼續說繼續說,多罵我兩句也沒關係。
鳳鳶卻又不“說”了,改口道:“用了一堆止血藥金創藥,第二天才勉強止住的,光藥錢就花了七百兩,還不算我們自己出的藥材,把你賣了都不夠還債!大夫說這病他以前見過,都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一出血就止不住,不會自己凝結,所以兇險得狠,往往年紀很小便夭折了,你能活到這個年歲算命大。”
我哪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