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侍應的班。”葉世文半真半假地坦白,“我以為是她做的,所以才問你。”
“不是她做的?”
葉世文搖頭。
“幾年前她襲警,當時未夠16歲。差佬一定要她認,不認就判叄到六個月,認就判少一半。她蹲了一個月,從教導所出來找不到工作。人不靚但挺醒目,我就當做好事讓她留下賣酒了。”杜元猶疑幾秒,“她很缺錢,如果你想找她幫忙做點事,也無不可。”
葉世文想起她棒打張勇城的模樣,竟十分相信程真襲警。肯定對差佬又咬又踢,野貓一樣。
他隱下笑意,還未色令智昏,“缺錢?那你幫她加薪水咯,找我做什麼。”
杜元不接話,轉了態度,“跑馬地那一單,你差點出事。到現在還對馮敬棠死心塌地,他立遺囑寫你名了?”
“他哪有這麼快立遺囑。”
“那你不如回來。你入馮家,滿打滿算七年了吧,他給了什麼你?”
葉世文仰頭飲酒,喉結滾動,似乎想把真心話埋葬腹中。
“我與他是父子。”
“你同大伯也是父子。”杜元也飲盡杯內的酒,“你5歲開始大伯就接濟你們母子,養了你多少年?說回去就回去。世文,養恩大過生恩,你有的本事都是大伯教的。現在他老了,身邊可靠的人越來越少,還開始擔心你。”
接濟?世間猛禽只飼稚獸,怎會哺餵獵物。
葉世文在心裡發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又不成家,又不立業。洪安以前的堂主裡面,哪個現在不是住半山開跑車,老婆都換叄四個了,你看下你自己。”
“又不見你換老婆?”
“亂講。”
“成家就算了。”葉世文又要來一杯酒,“我手頭有筆閒錢,不多。這兩年傳統工業沒出路,新興的話,做零售還是精加工機件出口好?”
杜元抬眼,與這個義弟視線相碰,他沒避開。
“精加工吧,在東南亞本港做不過日本,但做歐標或者美標的產品應該可以。廠址設在廣州南沙或者深圳鹽田,地價優惠,有賺頭。”
“做零售不好嗎?半成品加工,或者急凍食品也可以。世道不好,人照樣要吃一日叄餐。”葉世文假意疑惑,“可惜紅港地貴,碼頭倉位也不便宜,你說我要不要回去找契爺幫忙?他比我有門路。”
杜元沉默幾秒,才隱晦笑笑,“看來你自己已經有打算,回去問下大伯吧。”
有人喊了杜元,說二樓包間貴客在等。葉世文順著抬頭,又見玻璃隔間內兩個金髮模樣的人。杜元應下,轉頭對葉世文交代,“玩多一會再走。”
起身後又補兩句,“世文,其實我們兩兄弟重新搭檔,好過你跟馮世雄爭家產。你想好做什麼,到時候我跟你一起玩。”
“好啊。”
葉世文爽快答應。
迴歸後紅港慘遭金融風暴,傳統產業北上。為求重振港風,阿爺要搞資訊科技港,扶持輕工業與進出口貿易。免關稅的地界,屠振邦倚著內地貿易那點過路費只會越收越少。
幾年後經濟騰飛,內地加入世貿組織,沒他玩的餘地。
未雨綢繆,屠振邦的決斷力他從不質疑。鬼佬,海運,杜元的口吻,是想做出口生意。德國精加工機件?不是屠振邦風格,看來要捨身去九龍碼頭一探究竟。
葉世文不是蠢人,他已心動。
十年前就心動了。
威士忌入肚,室內氣溫再低也擋不住體內緩緩燃起的熱。葉世文要趕赴下一個局,先酒過叄巡壯壯膽——他約了秦仁青,私下。
秦仁青也投資物業,租給杜元不算奇聞。若不是他出面牽線,馮家這艘豪艇連下水機會都沒有,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