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供應商一時大意而已。”
葉世文說得敷衍。
“你雲姨不是第一次了,秦主席這條線我擔心日後合作有問題。她連本職都沒做好。”馮敬棠沉默幾秒,壓低聲,“以後她只負責慧雲,兆陽的事不准她插手。”
“雲姨肯嗎?”
“我做事不需要女人同意。”
論大男子主義,馮敬棠與屠振邦不相伯仲。只是屠振邦在表,馮敬棠在裡。
葉綺媚喝醉時也譏笑過:阿文,若你是女孩,憑這張臉十五歲就能供人沽價初夜,哪有你認祖歸宗的機會。
“阿爸,我前日見過秦主席。”葉世文見馮敬棠語帶憤懣,開口道了個讓他振奮的訊息,“屠振邦與他很多年前有過交情,知道我是屠振邦舊人,肯給幾分薄面,願意與我再談一次。”
葉世文盯緊馮敬棠的臉色,“那日大哥口直心快,他覺得我們不夠誠意。”
馮敬棠眉心緊鎖,“他昨日打電話給我了,話裡話外就是嫌慧雲出事影響他贊助的校舍,又對世雄意見頗大。要不我親自約他,地點他定,你與我一起去。”
“你這樣的身份與他見面,廉署聞到味,來得比大白鯊還快。”葉世文搖頭,“他有跟你說新界地皮的事嗎?”
交易怎麼可能一通電話就談妥,馮敬棠語氣詫異,“他跟你談了?”
“談了。”
“他是什麼意思?”
“照舊——”葉世文想起前日夜晚種種,把備好臺詞念出,“之前談的條款照舊,但他藉資那部分,加多3厘息。”
馮敬棠氣急,卻遭葉世文攔住發話機會,“阿爸,銀行融資肯定會被監管,但這次託管律所有得談。我可以想辦法與銀行那邊搭線,爭取關紹輝律所,就是兩年前幫你解決陳康寧被人栽贓假付款證明那單案的大狀。人很醒目,只要我們賬面做得好看,這些錢怎麼花他不會過問。”
關紹輝,中國城常客,寶姐多年相好,只有葉世文知道他們私生子在何處。
他從十七歲起就知道要為二十七歲作準備了。
“銀行融資繳納完置地費用還有剩餘,就以設計費明目支付到大哥公司,商業樓宇設計費沒有所謂的標準,想定多少都是我們說了算。他是par股東,先以分紅的名義計提出來,反正在紅港股息分紅又不計稅。”
“這筆錢放入資本市場,玩借貸都行,足夠分期付秦仁青的利息了。rex的錢不多,而且本就計劃遲些再給。我們有銀行與秦仁青兩筆首期,應付今明兩年絕對可以。”
葉世文十分篤定。
“他們想有個自己的【營地】,爭取市民支援度不是易事,後期商業與學校運營開始的時候介入更好。說是這樣說,早些給rex也不是不願意。”馮敬棠站隊站得明顯,“我都明白,就是打時間差,但有風險。而且這樣玩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分成收益?我們的錢肯定要先到手。”
葉世文在心裡嗤笑馮敬棠的鼠目寸光,卻順他話去回應。
“七成,開賣到七成,是現金淨流量轉正值的時候。減去稅費也有賺頭,兆陽的lp可以開始做收益計提,還能償還銀行開發貸款。秦主席願意幫我們談更寬限的延期支付,本金不著急,lp的錢照樣拿去利滾利,下一宗地怎麼說後年也該拿了。”
“阿爸,說到底,秦主席這份利息我們不想給也要給。沒有他牽橋搭線,銀行哪會與我們玩?況且這些資金,擺在銀行就是棺材本,擺在市場就是老婆本,一個死一個生,你選哪個?”
馮敬棠聽罷,陷入沉默。兩個兒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種交易確實只能由葉世文去操作。
他想了想才開口,“但拿世雄公司股息分紅去利滾利,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