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觀鬥蟀還加入的。
杜元聽得出話外有話,“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葉世文不應。
屠振邦手指敲著光滑扶手,“阿元,你身邊鬼比人多,你要反省了。”
杜元沉默。
麗儀留在他褲腿的淚跡已幹。當初是他先起的色心,麗儀身形婀娜,有股超出年紀的嫵媚,越洋婚姻又很寂寞。明知她有男友,也強上,也施壓,仗著權勢要她認命。
不管她自願與否,樂享在她體內放縱快感。如魚得水的叄年,他也講真心,幾乎只與她一人做愛。
而她卻在叄個鐘前,跪求自己饒她一命。
本來只是調查葉世文行蹤,他卻在監控裡看見麗儀整理衣襟,與葉世文前後腳邁入酒吧。
杜元怒從胯間起。
麗儀妝也花了。眼見保鏢要帶走自己,不用心存幻想,也知杜元要遣她去做什麼。她破罐破摔,大聲哭訴,“杜元你算什麼男人,當初是你強姦了我!我因為你連婚也結不成,做雞都比我有尊嚴,至少可以揀客!”
“你是不是犯賤?那個是我弟,你敢給我戴這種綠帽!”
麗儀怔了。
杜元才反應過來,姦夫不是葉世文。葉世文卻知道她出了軌,利用這段穢情,來製造不在場證據。
一石二鳥。
他是反將了自己一軍。
杜元怒不可遏,狠狠打了麗儀一個巴掌,似要把她頸也甩斷。扯起細密的發,強迫她仰高腫了半邊腮頰的臉。細皮嫩肉,麗儀受不住這種力。
“你講出他是誰,我就放過你。”
麗儀的淚墜到地上,暈了朵花,“我死都不會讓你知道是誰。”
“玩真愛?”
“是啊……”麗儀扯了個悽慘的笑,“你與我玩不起,我就去找其他人玩。”
杜元回想近來酒吧發生的事,音調寒似冰封叄尺。
“這幾個月來掃場那個差佬,生嫩面孔,手腳粗魯,一看就知剛當差。但每次來都專門上二樓隔間去搜,偏偏不搜一樓舞池的人,是不是他?”
麗儀眼神熄了光。
答與不答,撼動不了她即將面對的命運。
杜元卻流露可惜口吻。
“麗儀,我是真心中意過你。”
那些旖旎與顫慄,她也曾投入。
“是嗎?我從來沒中意過你。”
原來都是演的。
杜元鬆開手。沉默許久,他才開聲,“拖走,我不想再見到她。”
保鏢帶走麗儀。
一箇中學畢業,家境低下,弟妹成群的美豔女人,大多命薄。她將去往哪裡,今晚身邊會是誰,叄更暖五更寒,無人關心。
那朵淚花只留下淺淺的印,杜元鞋底碾過,沒了蹤影。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葉世文說得坦蕩,浮了困惑在臉上,“在元哥酒吧賣了幾年酒水,反正又不傍身,應該不會傳出去多少風聲吧?”
杜元厭惡臥底,屠振邦更甚,他最恨男人因色誤事。若他知道麗儀是杜元豢養的妾,又借他的貨運毒,杜元將徹底失去另一隻手。
酷刑與忠誠,是幫派基因。
屠振邦掀眼去看杜元臉色。似乎他在外面已洩下一輪火氣,此刻惱在胸膛,沒有上頭。但額角也凸起幾抹青筋,事不小。
“當然沒有。如果有,她不會今日才被發現。”杜元又舒了口氣,讓胸悶減退些,“世文,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動靜這麼大,半個酒吧的人都聽到了,還能收不到風?”
葉世文只笑。
他不過是賭,賭麗儀的恨足夠多,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