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形的弧。眼風吹過,波光粼粼,瞬間勾住葉世文呼吸。
黑髮黑眸,配這抹紅唇,太合適。
程真與葉世文視線糾纏,心跳快了幾拍,移開眼,“你來這裡做什麼?”
“逛街。”
“寫字樓廁所比較好聞?”
葉世文不答,“你撕爛的是什麼信?”
竟然重要得派人來追。
“不是我撕的。”程真耐心解釋,“律師樓的信,損毀一封要扣5倍日薪,你當我傻的?況且上面全英文,我哪看得懂。”
“這一層只有杜師爺公司租下來,信是誰寄來的?”葉世文走近,“你看得懂收件人,肯定看得懂寄件人。”
“你是杜師爺義弟,你不去問杜師爺——”程真試探地問,“莫非你們兩個有仇?”
程真剛出事,自己立即去套話,只會被野蠻驅逐。命運太過離奇,逼得他又要從這個女飛賊身上下手。
葉世文笑不出來,“告訴我,誰寄來的。”
“我可以講。”程真側過身與葉世文面對面,“但你要保證我安全離開這棟樓。”
“憑什麼?”
“憑你想知道。”
只一剎那,二人四目相接,在各自顱內達成某種交易。彷彿天生就該一起違法犯罪,甘苦自負,互揭證據,共赴刑場。
葉世文語氣挑釁,“不如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你在這裡。”
“你去吧,我就說是你指使我來的,還包庇我藏在男廁。”程真不甘示弱,“反正那兩個人見過你,你也跑不掉。”
葉世文單方面宣佈自己撞邪,否則怎會每次見她都恨得牙癢。
雙眼在程真臉上來回巡視,他突然抬手摟住,不顧程真扭動反抗,連推帶擁把人夾在身側拖出男廁。
“好痛啊,放手!”
“再叫?還可以更痛,不是要我帶你走嗎!”
租賃部職員張文傑就站在門口,見二人摟抱而出,驚得張嘴,“啊……葉生?”
“張生,我女人嫌你們寫字樓的洗手間不夠刺激。”葉世文特意大聲解釋,又低頭假裝哄懷裡的人,“我現在就回家鑿爛所有牆,以後你沖涼全程直播給我看!”
程真雙頰透出羞憤的紅,“你個撲街!”
“得不到滿足的女人往往容易暴躁,你是在怨我。”
“我怨你老母!”
張文傑的嘴從此合不攏了。
程真被葉世文拖入電梯,還刻意繞路去海運公司門口,大搖大擺。前臺靚女犯了錯,被梁榮健怒斥一番,根本沒心情看這對怨偶。程真卻驚得把頭低下,狀似鵪鶉。
葉世文又氣又好笑,她怕杜元的人,卻屢屢挑釁自己。
這是覺得他比不上杜元?
二人簇擁到樓下,穿過大廈側門,程真被葉世文帶去了一間剛開門迎午市的茶餐廳。
“你要吃什麼?”
葉世文攥緊她肩頭,站在門口強迫程真去看牆上餐牌。
程真猶豫叄秒,“……肥叉飯。”
“我要手撕雞拼油雞,雞腿肉,不要給我雞胸,雞胸太柴。再加個西多士,雀巢鷹嘜,不要淋日本煉奶。一杯凍鴛鴦,奶茶同咖啡要3比7,冰至少五塊,不凍不收貨。”
“靚仔,這樣點餐,你自己去廚房煮啦!”
葉世文與餐廳夥計示意,“會給小費的,找她買單。”
程真拔高音量,“我什麼時候講過買單?”
“小氣鬼,碟頭飯而已。”
碟頭飯,以快著稱。熟食為主,米飯為輔,下單五分鐘內不上桌,便是老闆失職。
熟食又喚作“斬料”,憑一把沾油不鏽鋼片刀,背黑刃銳,肉料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