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事忘了說,魏如馨已經在鄴城被捉拿歸案了。”劉啟武道,“官兵抓到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聽聞這些年是被山賊給擄了去,砍斷腿藏在山裡。最近這段日子鄴城州府在剿匪,順道才發現了她。”
“那她現在人呢?”許素兒問。
“已經死了。”劉啟武嘆了口氣,“抓回的第二日清早便沒了。”
“於她而言,這也算是解脫了。”許素兒低聲道。
“好了,我得走了。”劉啟武瞅了眼外頭天色,帶著一絲急切,把木雕遞給許素兒就匆匆離去。
許素兒低頭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木雕,晃了晃被任鴻曦握住的手:“鬆開,廚房裡還蒸著月餅呢。”
“夫人。”任曦稍稍一用力把許素兒拽到了自己懷中,單手環住她的腰肢,有些不滿道,“現在都不想同我待一處了?”
“你說什麼話呢?”許素兒捏了捏他的臉。
“混賬話。”任鴻曦嘆了口氣。
“既知是混賬話還說什麼?”許素兒哭笑不得。
“可這是混賬話,也是心裡話。”任鴻曦眸裡掠過一絲哀怨之色,“你問問你自己,自任玉那小崽子出生後,你每日陪誰最多?”
“你。”許素兒毫不猶豫道。自小寶出生這麼久以來,自己抱他的次數還沒有任鴻曦抱得多,每次想多抱他一會兒,最後都被任鴻曦給帶走了。
“分明是那小崽子。”任鴻曦眸含哀怨,“想來如今是我年老色衰,不如早些年意氣風發。你便喜新厭舊了,哎,世間最難測的到底是人心吶。可是那小崽子,昨日剛尿完床,你喜歡這口?”
許素兒支起身子在他嘴角上落下重重一吻,憋著笑意:“不會的,王爺您依舊英姿颯爽,神采飛揚,我就好您這口。”
“不信。”任鴻曦搖搖頭,努了努嘴,“誠意不夠,感覺不到你的真心,想來又是敷衍我的。”
許素兒臉色一紅,看了看左右,然後飛快地在任鴻曦唇上落下一吻,還不待離開,就被他扣住腦袋,反客為主,好生攫取了一番。
許素兒無力地躺在任鴻曦懷中,雙唇比抹了胭脂還要紅豔,眸裡泛著盈盈水波。
任鴻曦只覺身子一緊,俯身在許素兒耳邊低語。
許素兒面色驟變,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立馬從任鴻曦懷中跳開,拿著木雕,頭也不回地朝後院跑去。
許素兒那紅得幾欲滴血的耳廓,在豔陽的照耀下愈發明顯。任鴻曦嘴裡溢位一聲淺笑。
中秋晚宴,兩家人齊聚院中的桂花樹下喝酒賞月。
賀朗同小寶兩人各自拿了兩塊月餅,笑嘻嘻地爬到一旁葡萄架下的鞦韆上玩去了。
“任鴻曦,為咱們這二十多年來的友誼乾杯!”賀天逸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攬在任鴻曦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陣勢衝他舉杯。
“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任鴻曦淡淡道,“如今你三十有五。”
“你是想說我說少了是不是?”賀天逸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一直覺得你小子重色輕友,薄情寡義,想不到都只是放肚子裡不說的啊!”
“不是。”任鴻曦出聲打斷道,“只是想說你年紀大了,要實事求是。”
賀天逸話一噎,立馬丟開手上的酒杯,單腳踩到任鴻曦身邊的石凳上,氣勢洶洶地指著任鴻曦:“不管了,今日我要跟你割袍斷義!當個縣令的時候你成日想著不是扣我薪俸就是把我往牢裡送,你說說你,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沒有。”任鴻曦搖搖頭。
“這才像是人說的話嘛。”賀天逸滿意地點點頭,剛準備坐回去就聽見任鴻曦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不是兄弟。”
賀天逸徹底鬱悶了,直接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