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這話是賀伯伯說的。”小寶拍了拍腦袋,指了指身後的賀天逸。
賀天逸連忙捂住小寶的嘴,討好一笑:“別聽他瞎說,我那只是開個玩笑的。”
鍾婉無力扶額,歉然地看著許素兒:“他就這個德行,素兒莫怪。早知道就不帶這兩個來了,鬧騰得緊。”
“不會的。”許素兒笑著搖搖頭,“小寶自小便喜歡賀大哥,再者如今朗兒又來了,多個人陪他玩,我自是歡喜。”
“勞煩嫂子看會兒火吧,我去前廳看看。”許素兒邊說邊解開腰間的圍裙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任鴻曦對劉啟武素來便是心平氣和說不下三句話,不過礙於這兩人結過仇子,還是得親眼看著才好。
“去吧。”鍾婉點點頭,“這裡有我呢。”
前廳內鴉雀無聲,只見得壺中熱茶泛起的氤氳水汽在空中幽幽散開。
任鴻曦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對面的劉啟武。
劉啟武渾然不覺,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虎形木雕,不時感慨道:“上回小寶纏著要我給他買這個木雕。這次恰好路過,便捎來送他了。”
對於劉啟武,任鴻曦始終擺不出什麼好臉色來。自小寶出生後,總是隔三差五的找藉口往府上跑。
劉啟武亦然,之前一直搞不懂任鴻曦為何總是同自己過不去,連著兩次同他打了起來。直到後面陛下賜婚,他才恍然,勁敵一直躲在暗處,而他渾然不覺。
“劉大哥。”許素兒姍姍而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素兒。”劉啟武起身,臉上露出一抹笑,“近來可好?”
“一切安好。”許素兒回之一笑,“聽聞劉大哥前陣子去了北大營,可還辛苦?”
“男兒就是生來建功立業的,有什麼辛苦。”任鴻曦嗤笑一聲,不屑道。
“是啊。”劉啟武反唇相譏,“本將倒也是很羨慕冽王這般妻兒在側,歲月靜好。”
你自己在家優哉遊哉的什麼事也不幹,還好意思說我?
任鴻曦對上劉啟武那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冷哼一聲:“若本王沒記錯的話,劉將軍的夫人也快臨盆了吧。”
“是啊。”聽到任鴻曦提及自己夫人,劉啟武眉宇間露出一抹柔情,“差不多就下個月初了。”
劉啟武的夫人正是他的表妹程雲,那個一直默默陪在他身邊多年。在許素兒成親後,劉啟武黯然神傷,直接請旨去了北疆,一去便是兩年,杳無音訊。
程雲直接背起行囊,一個人隻身去了北疆,風雨兼程,耗了半年的時間才找到了人,最終只問了一句:“君可安在?”
劉啟武並非頑石,終於決定放下許素兒,當即便請旨回京成親。
自此以後,二人琴瑟和鳴,相濡以沫,也成為京城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
“原來將軍還記得。”任鴻曦淡淡道,“本王還以為將軍貴人多忘事呢。”
任鴻曦明裡暗裡地嘲諷劉啟武,許素兒在一旁聽了很是無奈,藉著袖子的遮掩悄悄捏了捏任鴻曦的掌心,剛準備收回手卻被人給緊緊握住了。
“金熙郡離京城不遠,今日正好中秋,想來將軍趕著回去同家人團圓,那我們便不留你了。”任鴻曦道。
對於這兩人間的相處模式,許素兒早已經習以為常,可每次見著,還是無奈。
劉啟武雙手遞上木雕,笑了笑:“王爺這話的確是說到本將心坎裡了,確實趕著回家。素兒,這個你替我轉交給小寶。”
“劉大哥不打算親自交給他?”許素兒驚訝道。
劉啟武對於小寶可是疼愛得很,每次來不是新奇玩意就是精緻吃食,巴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
“不了。”劉啟武搖搖頭,“要是見著這小子,一下肯定是不捨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