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過去看看。”
隋玉和趙西平看見二個客商衝他們而來,哪怕早有預料,早先也解釋過二五回,此時還免不了心裡一緊。
“你們這是在弄什麼?噢,這是油布,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客商淌水過來,他透過油布敞開的口子往裡面看,綠油油一片,裡面的東西像胡麻苗,又像細伶伶的麻桿,但細看顏色又不對。
“這是什麼莊稼?我倒是沒見過。”客商問。
“棉花苗。”隋玉說,“我去年從大宛帶回來的。”>r />
話說得確切,隋玉不避諱讓人知道這個東西,她就是要把她從大宛帶回棉花種子的訊息宣揚出去,她能種出來就不怕讓人知道,相反,就怕人不知道。客商是最能傳遞訊息的人群,而且南來北往,東顧西奔,他們行蹤不定,口舌難堵,往後若是有人眼饞她手上的棉花,屆時訊息已經傳出去了,世人皆知棉花種子是隋玉帶回來種出來的,這事改不了,要是有人想朝她下手得掂量掂量。
“這是能吃的莊稼,還是一種菜?”另一個客商問。
“都不是,據說是像麻一樣,可以織布吧。”隋玉說得不確定,“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得種出來了才曉得。”
“你怕是被人騙了,這種子你多少錢買來的?”探頭打量的客商直起身,他笑道:“關外要是有這等好東西,他們攥自己手裡種了,哪會賣給你。比如良馬,那血統好的大宛馬和烏孫馬,除了進貢,他們可捨不得讓好馬入關。”
“我心裡也忐忑,從二月中旬我就在忙活這東西,一茬一茬種,結果長出的苗像野草。想丟又捨不得,畢竟錢已經砸進去了,你看我這油布,粗麻布做的油布不如帛布做的油布透光性好,我用的還都是帛布做的油布,耗了我不少錢。”隋玉叫苦。
趙西平瞥她一眼,這胡說八道的本事了得,他哪怕對她的謊話已經倒背如流了,每次見她面不改色地演戲,他還是忍不住側目。
客商有些同情她,免不了說某某商隊曾經也從關外帶種子回來,胡人哄騙他們說能結大瓜,結果種出來一片臭草。
隋玉心裡偷笑,商人喜好一切訊息,聽的多,分享欲也強,什麼秘密到了他們嘴裡都不會再是秘密。她放心了,她種植棉花的功勞絕對不
會被有心之人悄無聲息地攬去。
“對了,你們是從長安過來的?可有見過我家的商隊和宋家的商隊?我兄弟去年帶商隊去長安賣馬了。()”隋玉打聽。
≈ap;ldo;是你們的商隊運一大批大宛馬去長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客商大驚,“我們是聽到這個訊息,但一直沒接觸到人。大宛馬一進皇城就被官老爺們攬走了,去年夏天一匹渾身雪色的汗血寶馬在長安城鬧出一陣熱鬧,到了年底又來了匹渾身黑亮的汗血寶馬,我聽守城門的人說了一嘴,這兩匹馬轉了幾手還去御馬監兜了個圈,給皇帝老爺看樂子。”
“黑馬賣了多少錢?”隋玉問。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你兄弟有意隱瞞,他若是不透露,買主那邊的訊息我們接觸不到,這個價錢就只有少數人清楚。”客商說。
隋玉得意地瞥趙西平一眼,她弟弟可不是傻的。
趙西平失笑。
“太陽快落下去了,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客商滿足了好奇心就打算回客舍去吃飯。
“你們先走,我們等天暗下來再回去。”趙西平說。
二個客商又淌水走了,趙西平和隋玉談論幾句,他起身喚來遠處吃草的駱駝,就穿著這身髒衣裳進城去當值。
隋玉將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收拾,等起風了,她把揭開的油布放下來,除了給第一茬和第二茬的棉花苗留個口子通風,第二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