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不哭就少餓一點,我們馬上回去了。”趙西平加快腳步。
小崽真就不哭了,他也哭累了,又餓又渴,他趴在他爹肩膀上,突然張嘴咬一口。
“嘶——你咬我做什麼?”
小崽不吭聲。
走到半夜三更,趙西平看見遠處有火光,大黑狗聽見熟悉的聲音,它打起精神吠叫幾聲。
小崽驚醒,望著黑漆漆的夜,感覺還在走路,他張嘴欲哭,又哭不出眼淚,索性作罷。
“姐夫,你跑哪兒去了?天黑了還沒回來,你嚇死我了。”隋良急死了。
“回家吧。”趙西平腳步沒停,“家裡有飯吧?”
“有,小崽是不是餓了。”
“嗯
,他餓了。”趙西平加快腳步。
回到家,殷婆端來溫水,小崽大口大口喝,喝完水又吃青菜雞蛋豆腐面,吃得又急又快。
“我姐在家的時候都沒讓小崽受這個罪。”隋良要氣哭了。
趙西平沒解釋,等小崽吃飽了,他打熱水給孩子擦洗。
“晚上跟舅舅睡好不好?”隋良過來問。
小崽搖頭,親爹還是親爹,哪怕讓他捱餓受渴,這會兒還是黏著親爹。
“你去睡吧,我心裡有數。”趙西平笑了下,“你放心,這是我親骨肉,我不會害他。”
隋良剜他一眼,說:“你等著吧。”
等他姐回來他就告狀。
給小崽洗完臉,趙西平摳坨駝油揉化抹在他臉上,免得明天裂口。
“走了,我們回屋睡覺。”趙西平抱起他往主人院走。
躺到床上,小崽又摟抱著褥子,趙西平輕輕拍他的背,不多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小崽一有動靜,趙西平就發覺了,他一直守在床邊。
“醒了?”他抱孩子出去撒尿,“今天你醒晚了,我們不去練武,我帶你去釣魚,也帶上你舅舅。”
早飯有雞蛋餅有青菜雞肉粥,隋良喂小崽喝半碗粥又吃一小塊餅,他揣上兩個雞蛋,灌一囊開水,拎著小板凳跟著去釣魚。
又是往北走,小崽嚷嚷著不不不,他不要去。
“你不哭,我們就不去。”趙西平就勢止步,他把孩子放下來,說:“我們來釣魚,釣到魚了拿回去煮魚羹。”
隋良懷疑地看看,他放下小板凳坐下。
河裡的水流速快,壓根釣不了魚,空鉤扔在那裡,趙西平又去陪小崽挖蟲,蟲玩夠了又和稀泥玩。
晌午回去的時候,父子倆都一身泥,小崽的臉上都是泥,倒是笑呵呵的。
又是吃飽肚子洗個澡,小崽午睡的時候,趙西平開著門坐在簷下搓洗衣裳。
“姐夫,你昨晚折騰小崽幹嘛?”隋良心裡還有氣,他要來問個明白。
趙西平擰乾一件小褂,他抖了抖掛晾衣繩上,這才說:“爹不同娘,小崽更喜歡你姐,她走了,他能哭十天半個月,若是依著他的性子,他睡覺哭,睡醒了哭,吃飯哭,有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也要哭,嗓子都要哭壞。”
“他肯定要更喜歡我姐,懷他生他奶他,多大的功勞。”
趙西平幽幽看他一眼。
“噢,是這樣。”隋良反應過來,他拿錯重點了,“是要哭壞嗓子。”
“讓他有個怕的,哭的時候有個忌憚,再多陪他玩,大概能糊弄一段日子。”其實趙西平心裡也沒譜,只是昨天往長城根下走的時候,他突起的想法。隋玉在的時候,這個孩子很乖,離了她,又執拗的很,昨天下午哭了半天,一直這樣哭下去多傷身子。
隋良勉強信了。
“這個月我一直陪著他,就是去校場也帶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