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得很,直接拿過酒壺便喝了起來,直喝得醉意上湧,才長嘆一聲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難啊!”
穆元甫沒有作聲,轉身又開始收拾起行李,順帶著把給虎妞刻的一把小木劍收入箱子裡。
身後響著上官遠的醉語——
“……那婦人可是陰險得很哪!不怕實話跟你說,老子打了一輩子仗,自問也有幾分本事,可唯一一次被人生擒活捉,便是那婦人做下的。”
穆元甫有些意外。
他倒不知還有此事。
主要是被婦人生擒,上官遠覺得丟臉,自然不會說。而馮諭瑧棄情絕愛,就更不可能將這些無關緊要之事告訴他了。
“……後來知道她是穆大哥的原配妻子,我還想著,這樣陰險狡詐的婦人,也就穆大哥能壓得住了。沒想到穆大哥年紀輕輕的去了,只留下那個婦人,還不把大梁的天都翻了麼!”
而把大梁的天都給翻了的馮太后,此刻正坐在攬月臺下,狀似認真地聽著著名戲班暢聽閣的班主介紹他們的拿手好戲,實則心思都飄回了明德殿寢殿內。
沒辦法,昨夜處理了整整一夜政事,幾乎都沒怎麼閤眼,也就晌午過後小憇了一會,此刻她只想好好躺一躺,哪有什麼心思聽戲。
這暢聽閣據聞是百年前一位唐姓丞相所建的暢聽樓修編而成,百年前的暢聽樓唱遍天下事,道盡人間情,百年後的暢聽閣,也是風靡各國,上至皇室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對這暢聽閣極為推崇。
這是他們頭一回到大梁,引得宮裡的太妃太嬪們齊齊到明德殿,明裡暗裡地希望太后可以讓暢聽閣到宮裡來唱幾齣戲,也好讓她們也見識見識。
馮太后自然同意。
暢聽閣的班主一聽宮裡的貴人要聽他們的戲,樂得差點都蹦起來了。
如今的大梁可不是以前的大梁,保不定將來某一日,這大梁便是中原唯一的國家了,他到大梁來,想著的是日後便以此為大本營,把戲班子好好壯大,不必再輾轉各國。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還提前排了一出絕世好戲。
見那班主終於止了話,滿臉期待地等著她的意見,她隨口便道∶“那就這出吧!”
班主大喜,立即便退下去安排。
不過片刻的功夫,臺上便奏響了樂聲。
“太后若是乏了,不如先回去歇息?”連翹看得出她的心思不在這,湊到她耳畔低聲道。
“罷了,也沒什麼,這樣坐著什麼也不幹,也算是一種歇息了。”
“姨母,要不你靠著我睡一會兒?”坐在她身邊的虎妞拍拍自己的肩膀。
馮諭瑧瞥了她一眼,嫌棄地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哀家可不想自找罪受。”
虎妞扁了扁嘴,嘀咕了幾句,因臺上正演得熱鬧,馮諭瑧也沒聽清楚。
為免睏意上湧,她打起精神,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只越看,便越是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對勁。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按捺著性子,一直到臺上落下了帷幕,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夾雜著的,還有婦人低低的抽泣?
她疑惑地看看四周,見不遠處的孫太嬪悲悲切切地拭著眼淚,坐在她身邊的彭太嬪亦是如此。
再有馬太妃、楊太妃、曾太嬪等一眾後宮女眷,無一例外都在抹眼淚。
她正覺不解,身旁的虎妞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著上氣不接下氣。
她的笑聲實在太過於明顯,眾人齊唰唰地望了過來,望得她捂著嘴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會笑了。
馮諭瑧瞪了她一眼,這才朝著班主溫聲道∶“哀家方才沒聽清楚,你說這是一出什麼戲來著?”
那班主恭敬地回答∶“正是以太后和太祖皇帝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