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還以為周公子性情古怪,目下無塵,甚是難以相處。可真的相處起來,卻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清高自許目中無人,分明是個性情直爽頗具豪氣的。
少頃,他正色道:“此番風華公子失寵,必定有不少人盯著他之前的位置,周兄雖容貌才情出眾,又有大長公主舉薦,只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南安王府,目前誰也不知道南安王手中有無其他……”
穆元甫笑意一凝,雙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是了,險些就忘了,除了長姐,還有他的那位好叔父,也是不遺餘力給他頭上草原澆水施肥的。
那他剛才高興個啥啊?走了一個風華公子,蔫知不會有水華公子土華公子火華公子這個公子那個公子替上啊。
要徹底杜絕這個公子那個公子,只有他這個“周公子”堵上,把進宮的路都給徹底走絕了,讓別的什麼狗屁公子無路可走!
不錯,唯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他握了握拳頭,雙眸充滿了濃濃鬥志!
這是一場只許勝利不許失敗的戰爭。
隨便吧
風華公子失寵之事很快便傳遍了京城,心中自有打算之人一邊暗暗高興,一邊忙不迭地偷偷作準備。
永和大長公主自然也不甘落後,甚至頗為得意自己的先見之明。
畢竟她有個鎮府之寶,前段時間又花重金請了筱月公子把這塊寶貝打磨得更加璀璨奪目。
老天爺總算是眷顧她一回了,前頭剛把寶貝打磨好,後腳那風華公子便騰位置了。
她得意地繞了個蘭花指,而後肆無忌憚地發出一連串爽快的笑聲。
等著吧,周公子,你的福氣要到了!
宮人們對風華公子的失寵倒也不算太意外,畢竟風華公子得寵了大半年,已經遠勝於早前的四大公子了。
宮人們熟練地將長明軒裡裡外外打掃整理乾淨,等待著將來某一日新的主子入住。
這日,徐府夫人馮諭袖、鄧府夫人馮諭姈進宮向太后請安。
馮諭瑧高坐寶座,免禮賜座,見長姐馮諭袖不自覺地扶了扶腰,遂含笑問:“長姐這是又有喜了?”
馮諭袖難掩喜色:“是呢,什麼都瞞不過太后。不過如今未滿三個月,故而一直不曾外道。”
“長姐是個有福氣的。”一旁的馮諭姈神情頗為羨慕,只是想到與夫君鄧啟芳十年如一日的恩愛,頓時便又釋然了,由衷地道喜:“恭喜長姐!”
馮諭袖撫著平坦的小腹,道:“也不知這回是個小子,還是個丫頭。”
“是小子還是丫頭有什麼要緊,不一樣是長姐的親骨肉麼?”馮諭姈笑道。
“二姐言之有理。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何必自尋煩惱。”馮諭瑧呷了口茶,隨口接了話。
“太后所言極是。”馮諭袖含笑點頭。
姐妹三人閒話一陣家常,當然,主要還是馮諭袖與馮諭姈說,馮諭瑧多是在聽,間或給點回應。
畢竟馮家,如今也只剩下她們姐妹三人了。
她唇瓣含笑,視線在兩位胞姐身上來回。
長姐馮諭袖年過三旬再度有孕,眉宇間隱隱帶有幾分得色,言語中亦是多往子嗣方面引。
二姐馮諭姈雖膝下只得一子,但與青梅竹馬的夫君恩愛有加,家中和睦,讓她底氣頗足,心自然便寬,加上姐妹親情使然,言語自多縱著姐姐。
“那風華公子離了宮也好,太后乃陛下嫡母,太祖皇后,自當母儀天下,豈能招那不三不四之人,沒得汙了自己名聲。”馮諭袖忽地勸道。
“不三不四之人?”馮諭瑧秀眉一挑。
馮諭姈忙道:“長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