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山東密州知州的路上,夢見了亡妻王氏,有感而發,寫下了此詩。
一個叫陳師道的文人,是這樣評價蘇軾的這首悼亡詞的——
有聲當徹天,有淚當徹泉!
這首詞和一般的悼亡類作品不同,它採用了很獨特的‘記夢’形式。”
“記夢?”陳樂瑤問道。
“就是記敘夢境的情景,當然,不是整首詩都記夢,而是隻有下片的五句,寫出了當年的閨房之樂,以一幅常見的場景,表達了對亡妻永恆的眷戀。”
“但上片的五句,寫的不是夢,而是一種內心的真情實感?”陳樂瑤盡職盡責,繼續提問。
“是的,開頭三句,排空而下,直抒胸臆,表達了活著的人對逝者的相思。
其中‘不思量’和‘自難忘’看似矛盾,實則以此深刻揭示了詞人內心的真情實感。
那種共度患難的夫妻之情,是時光所不能覆蓋的,十年忌辰,往事忽然湧上心頭,積蓄了許久的情感洪流,忽然猶如閘門開啟,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自然而然地有了後面的夢境。
一切都發生得是那麼真實且自然。”
“以前的文人寫悼亡,都不會寫夢的嗎?”
“沒錯,蘇軾開創了兩個先河,一個是用詞來寫悼亡,另一個則是透過記夢的形式,來寫悼亡,所以這首詞擁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啊,我都沒了解到背後的含義,不過我也知道這首詞藝術價值很高。”陳樂瑤輕笑一聲。
聽眾們則是同樣會心一笑。
是我的嘴替沒錯了!
我也同樣不知道開創什麼先河之類的事情,我只知道,這首詞真特麼悽美,真特麼好聽!
“是的,哪怕拋開上闋記實,下闋記夢的藝術表現形式,單看這首詞本身的文字和內容,也足以感受到詞人對亡妻的執著不捨之情。
整首詞都採用了白描的手法,如同在嘮家常,但卻字字發自肺腑,感人至深。
可謂是自然又深刻,於平淡中見真章,真淳委婉,境界層出,膾炙人口。”
“而且,樂瑤,你知道嗎,為什麼我要在前面先以故事的形式,拋磚引玉,最後再將這首《江城子》呈上呢?”
“當然知道,你是在水字數,拖節目的時長!”
又是一次即興發揮,把顧知書都整得一愣。
“好像,也挺有道理,不過,我的本意絕非如此!”顧知書理直氣壯。
“那你的本意是什麼?”
“樂瑤,你還記得我們的節目名稱嗎?”
“嗯嗯,《故事人生》,你不會拿這個來考驗我吧?”
“所以,答案就出在這個名稱上,《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是蘇軾人生中一篇代表性的作品,但這篇作品,並不能代表蘇軾人生的全部。”
聽上去有點繞,但聽眾們大多都聽明白了。
按照顧知書的言下之意,似乎這個名為蘇軾的文人,他的人生故事,竟然比這篇足以傳誦千古的《江城子》,還要更為豐富多彩?
,!
回想起來,的確,在前面的節目裡,顧知書不僅是以故事的形式,生動演繹了一遍《江城子》的內容情節。
更是增添了許多詞裡沒有提及的細節。
比如蘇軾和王弗的初遇,比如蘇軾在策論裡的回答,比如蘇軾和恩師之間的羈絆等等。
但有些人已經完全聽不進去這些解釋了。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們而言,內心都是煎熬。
我知道!
你是在釣魚!!
蕤雅聽得是咬牙切齒。
就在剛才,她親手刪掉了已經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