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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莞爾,“你指什麼?”
“不論什麼手段,什麼方式,只要你能幫我扳倒端王。”
唐修衡緩緩搖頭,“我不會為你做任何事。”這是兩回事。他是要除掉梁湛,但與梁瀟無關。梁瀟如果跟前世一樣,乾脆利落地把自己害死,他大概連點兒惋惜都不會有。
梁瀟現在一絲耐心也無,很直接地道:“你只管說條件,只要是我能許給你的。”
唐修衡也很直接地回絕道:“從你身上,我不想得到任何益處。”說完望向門口,道,“進來。”
有小廝端著一碗龍井竹蓀走進來,放到唐修衡面前,隨後悄然退下。
唐修衡解釋道:“我平時隔三差五就會來這兒用午飯。今日亦是。”
“好處你不要。”梁瀟直勾勾地凝視著唐修衡,“那就是想要壞處了?可以。看好你的夫人。我相信,黎郡主落到我手裡的話,不論是你,還是端王,都會對我言聽計從。”
“依然是打這種算盤。”唐修衡的目光頃刻間轉為森冷,“我勸你及早打消,這念頭會讓你遭報應。”
梁瀟唇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我還有什麼好顧及的?橫豎都是落不著好的下場。只有你是人力、財力、頭腦兼具的人,只要你肯全力幫我,我想得到什麼都不難。為這些,我還怕什麼遭報應?”
“這些話,你跟我說與不說,都是一樣。”
“不說怎麼行?”梁瀟諷刺地一笑,“不說何以探明你是真的鐘情結髮妻?不探明這些,我如何能夠不計代價地行事?你完全可以避免這樣的禍事。”
唐修衡拿起羹匙又放下,緩緩牽出一抹涼涼的笑意,“我是該想想避免的法子,從速行事。你保重,三日內,不要落到我手裡——公平起見,我要做的事,也事先提醒你一聲。”
梁瀟冷笑一聲,“你要是真能視皇子的性命如草芥,我們幾個早就被你親手暗殺了。”
“不,這話可不對。”唐修衡的笑意加深,卻是涼薄之至,“不論明處暗處,我只殺人。”
局面僵住了。
唐修衡慢條斯理地喝湯。
梁瀟不知道是該拂袖而去,還是再盡力遊說。
片刻後,夥計推開門來,“順王爺,程閣老請您用飯,已等了些時候,這會兒有些心急了。您是不是過去一趟?”
梁瀟訝然挑眉。程閣老請他用飯?他都不知情。再說了,那個一直不肯理會他的人,見他能有什麼話說?
興許,只是為了幫唐修衡逐客?那要這麼說的話,程閣老與唐修衡的交情可見一斑。
不管怎樣,去見一見總不是壞事。
梁瀟起身,隨夥計去了程閣老所在的雅間。
房門推開,六七個人同時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請他落座。
晚一些才起身讓座的,是程閣老。
梁瀟不明所以,實在想不通這是唱的哪一齣。
是碰巧了吧?不然的話,程閣老總不會帶著這麼多人專程來見他、請他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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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的宴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用過午膳之後,戲班子搭臺唱戲,上了年紀的人在臺下看戲;年輕的女子去遊園賞梅;喜歡清淨的,便去安靜之處與友人閒話家常或是品詩論畫。
薇瓏刻意下帖子邀請的人,都來了。
琴書、安亭今日負責在厲夫人近前服侍茶點。
整個下午,厲夫人都在認真的看戲,與人交談,也不過是品評唱戲的人的扮相、唱腔。
比起上次相見,今日的石婉婷,似乎有心事。
徐夫人在後花園找到薇瓏,問道:“石大小姐那個樣子,會不會是已經知道厲夫人針對她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