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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幸之至。”周夫人道,“我每日其實都很清閒,陪你在這兒耗一整日都行。你呢,不要著急,專心點兒。”
薇瓏欣然點頭,“好。”
周夫人不解地道:“你最擅長的可是造園,那是最磨人性子的事兒,下棋怎麼會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呢?”
薇瓏撓了撓眉心,“其實我不是有耐心的人,偶爾真是毛毛躁躁的,恨不得想到什麼就立刻如願,不能如願就會鬧脾氣耍性子。真像您以為的那樣,以前就不會有工匠被我氣得嚎啕大哭了。”
周夫人笑出聲來,“也是。”
她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心裡有些悵然。如果自己的女兒也是這樣該多好?坦率、真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又聰慧流轉,曉得輕重。這隻能歸功於平南王教女有方,而那是她此生做不到的事情了。
清音這一生,就算能想通別的事情,也絕不會原諒她。不能原諒她的心狠。
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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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薇瓏回到唐府。
唐修衡已經換了衣服,瞧見她,有些意外,“真是,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怎麼了?”薇瓏笑問,“是回來早了還是晚了?”
“當然是早了,我本來打算去接你。”唐修衡悻悻的道,“車都備好了。”如果去接她,她一定會特別開心,看到她眉飛色舞的小模樣兒的心願落空,真讓他很掃興。
薇瓏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只一聽就特別高興。”又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唇角。
唐修衡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掐了掐她的小細腰,“快去換衣服,我們去給娘請安。”
“嗯。”
一如昨日,晚間一家人在歡聲笑語間吃完飯,隨後陪著太夫人閒話家常。太夫人瞧著時間不早了,端茶讓兒子、兒媳各回各房。
歇下之後,唐修衡問薇瓏:“去了一整日,你跟周夫人有那麼多話可說?”
“是請周夫人指點我的棋藝,嗯,這麼說也不對,是請她幫我改改走神之類的小毛病。”薇瓏笑容愉悅,“周夫人棋藝高超,我看啊,不輸你和爹爹。”那是一個真正的才女。
“那是自然。”唐修衡颳了刮她的鼻尖,“女子的才情,不見得輸於男子,只是被深宅大院耽擱了。怎麼樣?你覺著能改麼?”
“我覺得應該可以。”薇瓏喜滋滋地道,“周夫人又不會像你和爹爹似的由著我,總會提醒我。我以前下棋的興頭又被勾起了一些,下午還僥倖贏了一局呢。”
唐修衡忍俊不禁,“既然這麼高興,以後不妨與周夫人常來常往,估摸著她平日也沒什麼事。家裡那些事情,跟你一樣,有一半個時辰就能打理完。”
“嗯,我們也是這麼想的,說好了,隔三差五就去梅花閣說說話。”隨後,薇瓏言歸正傳,把周夫人對商陸一事的態度跟他說了,“周夫人剛聽說,還來不及細想別的,等日後有了主意,會告訴我的。”
“這樣再好不過。”唐修衡放下心來。
“過兩日,要去公主府赴宴……”薇瓏算著日子。她的小日子是間隔三十五六天。還好,赴宴時不會撞上。
“皇上當日或許會去。”
薇瓏問道:“那你呢?你去麼?”
“自然要去。”唐修衡笑道,“我夫人美得要成精,我得留神看好,不讓人惦記。”
薇瓏聽得直撇嘴,“你還是省省吧,誰敢惦記你唐意航的人?倒是你,一露面興許就會被人惦記上。不準去,給我老實在家待著。”
唐修衡低低地笑起來,“行啊。那我就在家獨守空房,等夫人回來。”
薇瓏忍不住笑出聲來,“說的這麼可憐兮兮的。”又問起早間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