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閔夢餘還要再勸,身邊一個女子穿著深紅色的披風,她拉開閔夢餘,“閔家哥哥,讓我來。”
霍青棠就在閔夢餘身後站著,大寶其實早就看見她了,但他沒理她,他不喜歡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不喜歡她,這個女子生的漂亮,出手也大方,還算得上有愛心,但他不喜歡她。他寧願和雲娘多說幾句閒話,也不願意和這個姓霍的女人打交道。
霍青棠瞧著大寶,“你叫甚麼名字?”
“李大寶。”
大寶回答得隨意又敷衍,青棠點頭,“你漢姓韋,也姓額爾木,你是回鶻人,當年色目人聚居起來跟元皇室退回遼東的時候,你們沒走,還換了韋姓,是嗎?”
大寶抿著嘴,一聲不吭。
“哼”,青棠發笑,“你不說是吧,這裡是甚麼地方,有的是法子讓你說。”
青棠從荷包裡摸出兩枚金葉子,她看那牢頭,“這孩子生性奸黠,他嘴裡沒一句實話,不知您這可有甚麼法子能從這孩子嘴裡掏出幾句實話來?”
那牢頭去看閔夢餘,青棠將金葉子拍在烏沉的木桌上,“您放心,咱們只問幾句話,不做別的。”
裡頭傳來短暫的嚎叫,但不過瞬間,就變成了幽幽的嗚咽,青棠與閔夢餘在外間站著,史順留在裡頭,青棠道:“我本來不想和一個孩子較真,但他欺人太甚,這頭他要是還不說實話,我就抽他幾十鞭子,打死作罷,反正他也不承認他的真正來處。”
漆黑的深夜雨水如注,閔夢餘有短暫的嘆息聲,“他是想不到小寶會說話了,想不到小寶別的不會,倒是記得自己的名姓”
雨水漸漸歇了,史順出來,衝青棠點頭,“說了,大姑娘,他說了。”
風停了,油燈也亮了些,大寶嘴裡塞著破布條,手指曲著,既不能合攏也不能張開,那牢頭手裡拿著細細的長針,他衝閔夢餘笑,“閔大人,這小子難熬,我先是用棉襖蓋著打他板子,他不肯說。我後頭又改用針刺他手指,這不,這才鬆口了”
青棠將金葉子遞過去,“有勞這位大哥,您辛苦了,您出去打一口酒喝。”
那牢頭識趣,往牢房裡頭去了,也不停在外面。想是嚎啞了嗓子,史順將破布條從韋大寶嘴裡摳出來的時候,這孩子已經被抽乾了力氣,快要厥過去,史順扶著他,青棠道:“你先別厥,你知道,你厥過去了我也要將你弄醒,再醒來,你就沒這麼舒服了。”
大寶撇過頭去,依舊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
青棠一把捏住韋大寶的喉嚨,“說!你們一夥人,究竟想做甚麼?”
霍青棠紅衣紅裙,一雙眼睛赤紅,“你機會不多,我問你最後一次,你們究竟在謀劃甚麼?”
韋大寶一雙怨毒的眼睛轉過來,他盯著青棠,“你不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甚麼?”
霍青棠發了瘋一般,手心裡用力,大寶拼命拍女人的手,青棠不聞不問,直到大寶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韋大寶先前就被針紮了手指頭,十指連心,那疼痛還沒緩過來,這頭又快被掐死,“我我是我是出來買、買火藥的,我我是個孩子,沒沒人,沒人懷疑我”
孩子已經開了口,青棠還是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一雙手蓋上青棠的手腕,霍青棠赤紅的雙目轉頭,閔夢餘輕聲道:“青棠,放手。”
韋大寶扣著嗓子,他撲在木桌上,“我、我是姓額爾木,額爾木是、是蒙古軍下九姓之一,我、我們要炸了朱元璋的墳,就就是用用咱們的拋射榴彈和縱火炸彈,炸了朱元璋的墳!”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那諸位情人節快樂
☆、煙雨
次日天明, 石階上還漫著天青色的水霧, 寒山寺大雄寶殿裡,一名灰衫女子跪在佛像前, “信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