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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正獨自站在側廳之中、百無聊賴欣賞牆邊畫作的女人——
似乎沒法子分成兩半。
一剎。
飛天樓,安靜了。
月梵在心裡罵了十幾條街。
她行在飛天樓中,時時都能感受到妖魔不善的視線,長這麼大,月梵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合著把她當成板上的魚肉了唄。
被如此之多的視線死死盯著,她但凡弄出一丁點兒小動作,都很可能會被察覺。再者,燈火的供源地十足偏僻,她一個外人突然擅闖,也會惹人生疑。
要想讓自己順利融入人群,只剩下一個辦法——
隨手抓個人族小侍,給他點兒靈石,換取侍從的身份牌。
妖魔之所以舉辦這次筵席,就是想釣到更多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她偽裝成平平無奇的小侍,非但能大大降低他們對自己的興趣,也能順理成章進入偏僻的角落。
一舉兩得,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萬萬沒想到,換取身份後的短短几個瞬息,月梵便被旁人猛地一拉。
她千算萬算,唯獨疏漏了一點:身為小侍,定會受人指使,跑東跑西。
“側廳出了點事兒,你離得最近,快去看看!”
拉她的侍女神色匆匆:“聽說是兩男爭一女,腳踏兩條船當眾敗露……已經快打起來了!”
月梵:。
月梵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是,好狗血,她為什麼要去管這種海王翻車的破事?
第二個念頭:毀滅吧,三個大傻子。
謝星搖:……
側廳之中,前所未有地安靜。
飛天樓猶如一團令人窒息的巨大風暴,她茫然站在風暴中心,看看左邊的雲湘,又望望右邊的溫泊雪。
她不懂,她不明白,她好無辜。
“唉呀,公子。”
溫泊雪身側的女魔一聲驚呼:“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人總不可能有兩位道侶……公子莫不是看不起我,隨意挑了個人來冒充?”
“當然不是!”
關鍵時刻豈能翻車,溫泊雪匆忙對上謝星搖視線:“你、你是我道侶,對吧?”
[不是吧。]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溫泊雪強忍淚意,痛苦傳音:[這種藉口也能撞一起?!]
謝星搖斟酌片刻:“大……大概?”
“嗯?”
雲湘身邊的魔頭亦是挑眉:“小公子,你玩兒我?”
“絕對沒有!”
殺意近在眼前,雲湘正色抬頭:“姐姐,你不是說過,我才是你唯一的道侶嗎?”
雲湘手忙腳亂,用神識回應:[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倘若強行終止這場鬧劇,十有八九會惹人起疑,大大阻礙接下來的計劃。
現如今,他們別無他法。
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
他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溫泊雪咬牙,狠狠看向滿目茫然的謝星搖,字字泣血、聲聲哀怨:“唯一的道侶?你分明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謝星搖:……?
雲湘聞言亦是愣住,很快輕顫著握緊雙拳,仰起少年人澄澈的雙眸,笨拙接戲:“姐姐,莫非你和他,也——”
謝星搖:……?
圍觀群眾一片譁然:無情女子哄騙純情少男,腳踏兩條船的惡行當眾敗露,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二人勢同水火爭執不休,人群中不知是誰低聲開口:“快看快看,有管事的侍女來了。”
很好,很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