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搖心中暗喜,長出口氣。
只要侍女出面、立即中斷這場爭執,他們的計劃就能如常進行。
然而下一刻,她聽見似曾相識的嗓音:“筵席之上,還望諸位稍安勿躁。”
離譜它娘給離譜開門,離譜到了家。
當她恍惚回頭,居然在門邊見到帶著禮貌假笑、端著個水果盤的月梵。
而在月梵胸口,赫然掛著一塊顯眼名牌。
這個世界,它怎麼了。
謝星搖用為數不多的理智,一字一頓念出名牌上的大字:“趙——鐵——頭?”
月梵微笑:“是的小姐,鐵頭竭誠為您服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月梵目露痛色,傳音入密:[我拿的,是個男侍從的名牌。]
“咦!”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駭然驚呼:“這位公子與鐵頭小姐,不是一併進入飛天樓的道侶麼?”
另一人嘀嘀咕咕小聲接話:“那他還與別的女人如此曖昧……”
震撼一整年。
剪不斷理還亂,這居然,還是個錯綜複雜的四角戀。
又一陣沉默渾然降臨,轉瞬,是浪一般洶湧澎湃的譁然。
——兩句話,將整場大戲的節奏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峰!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月梵呆愣幾秒。
該死。
她和溫泊雪是道侶關係,忘了還有這一茬。
“——好啊!”
半晌,月梵目眥欲裂,死死瞪住身前的白衣青年:“我辛辛苦苦打了十幾份零工,只想著養家餬口、讓你過上好日子。結果你倒好,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月梵幾近崩潰,瘋狂傳音:[啊不是,什麼情況這是?那三個深陷三角戀的傻子,不會就是你們吧?]
局勢陡然逆轉。
原受害者、現任純種渣男溫泊雪痛心疾首,掩面而泣:“對不起,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不是個男人,我該死!”
溫泊雪識海里的小人雙手捂臉:[老天,誰都好,快來救救我們吧!]
原本是二男爭一女,眼見對手被掃地出局,雲湘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姿態,被一夥人帶得慢慢入戲:“有了道侶還來勾搭姐姐,混賬!”
雲湘後知後覺:[這個劇情,好刺激好厲害哦。]
演起來還有點兒小激動!
謝星搖神色恍惚,雙目無神,口中毫無感情色彩地棒讀:“好啊,你有了道侶還來勾搭我?”
謝星搖:[救……命……]
月梵不愧為溫泊雪的正牌道侶,言語之間底氣十足:“今日便把話說清楚!你先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我、我心裡一直都有你啊!”
溫泊雪心中慌亂,回憶曾經看過的無數電視劇,將渣男一角飾演得淋漓盡致:“是她,都是她。她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本來不想的……是她一直纏著我不放,都是她的錯!”
“愛他,纏著他?”
雲湘心痛不已:“姐姐,所以你當真與他有染!那我算什麼?你那被矇在鼓裡的夫君又算是什麼?”
月梵:“什麼!你有夫君?”
溫泊雪:“什麼!你有夫君?”
人群裡,好幾道下意識的自言自語同時響起:“什麼!她居然還有個夫君!”
話音落畢,方才還目不暇接的諸多視線,齊齊聚上這出狗血大戲的真正主人公。
謝星搖面無表情,只能苦中作樂自我安慰,不幸中的萬幸,晏寒來沒有出現在這裡。
不然肯定亂透。
下一瞬,側廳門前的燭火簌簌一顫。
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