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躺著一隻血紅色的翡翠玉鐲。
玉鐲潤澤透亮、顏色霏麗,遠遠瞧著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他將玉鐲戴在她皓白纖細的手腕上,憐惜地託在掌心,瞧了又瞧。
“吟兒戴紅色,真真好看。這是朕的”
他話音未落,蘇吟兒忽地用力往矮几上一磕,那昂貴的翡翠玉鐲碎了滿地。
血紅色的、斷成好幾截的玉鐲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把彎刀直插在陸滿庭的心尖上,刺目地緊。偏偏她挑釁地看著微怒的他,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詭異的笑。
這是她自尼姑庵回來後,第一次對他笑,笑地撫媚多姿,笑得無情且殘忍。
尖銳的痛讓他連呼吸都是暴怒的,昔日裡的清冷外表在這一刻全部毀之殆盡。
他抖著胸腔、緊抿著唇線,一句話沒說,拂袖出了月門。
陸滿庭一連好幾日沒回蘇府。
蘇吟兒不曾問過,也不在意,用膳倒是規矩多了。才喝過甜粥,在庭院裡沒走幾步路,就讓洋桃給她取酸葡萄來。
洋桃端著豆青釉印花盤,喜滋滋地將洗淨的葡萄捧到蘇吟兒跟前。
“娘娘最近好胃口,奴婢瞧著歡喜。您呀,臉上又長肉了呢!”
“嗯,吃了東西才有力氣,”蘇吟兒隨手指向矮几上的小刀兒,狀似不經意間提及,“用這刀有講究麼?”
洋桃愣了愣,卻不甚放在心上。
上回娘娘問她可有殺過人,嚇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還以為哪裡做錯了,惹得娘娘不高興。誰知娘娘竟說只是好奇問問,她適才止了心悸。
洋桃挑了顆個頭最大的葡萄遞給蘇吟兒。
“奴婢的刀法素來不好,對刀沒什麼研究。不過清秋在行,她常說只要刀尖鋒利,出手夠快,就一定能成。”
蘇吟兒蹙眉,似是不解,拿起矮几上的小刀往印花盤裡刺,用了狠勁。
“像這樣?”
洋桃被娘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怔了怔,半晌後,取過蘇吟兒手中的小刀,藏在自個的袖擺中。
“娘娘,這刀是利器,稍有不慎會傷著手,您可不能貪玩。”
見蘇吟兒沒接話,洋桃轉了話題。
“對了,娘娘,若水城的常國公邀請皇上去做客。原本前幾日就該去的,不知為何皇上拖到了明日。”
常國公是陸滿庭的外祖父,在若水城頗有聲望。早些年一直隱瞞了同皇上的關係,直到近日皇上登基、大業已定,才鑼鼓喧天地請皇上回府一聚。
陸滿庭回常國公府,定會帶上蘇吟兒。蘇吟兒是新媳婦兒,按照漠北的習俗,但凡府上輩分比她高的,都得給她備上一份見面禮。
洋桃誇張地比劃:“聽說常國公府人丁興旺,您呀,就等著收好多好多禮吧!”
蘇吟兒眸光微暗,沒應。
第二日的清晨,蘇吟兒早早被喚醒,換上繡有百鳥朝鳳的紗裙。
蘇吟兒生得纖細,縱是孕肚明顯,徐徐漫步的時候,裙下蓮足纖纖,劃過玉石的臺階,無聲無息、搖曳生姿。
庭外,陸滿庭一席玄色錦袍身形修長,金色束帶勾勒出他緊實的腰線。他背對著蘇吟兒,負手站在廊下,金輝穿過亭中的芭蕉葉,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火一般的灼目。
他轉身,朝她伸出寬厚的大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不過幾日沒見,他竟也憔悴了。
她站在臺階上,冷冷地沉著一張芙蓉面,不肯靠近。
陸滿庭清潤的眸光寒了幾分,帶著壓迫的口吻。
“吟兒莫不是忘了朕從前說過的話?”
陸滿庭的聲音清冷,卻似暮鍾般砸在蘇吟兒的心尖上。
上回在紫菱殿,蘇吟兒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