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罰什麼罰?”沐天殤聲色沉了幾分,“若不是庭兒,我們吟兒也活不到今日,莫要為難我女婿。”
“女婿?是誰剛才說是孽徒來著?說他忘恩負義、拐走了你閨女、害你擔憂了這些年?啊!”
沐天殤趕緊握住婉卿的手,好言好語勸說。
“當著孩子的面呢,來,庭兒起來,這是為父給你的見面禮。日後同吟兒好生過日子,同修兒一起,把大庸國和南冥國治理得好些。”
沐天殤拿出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紅色木盒,盒子裡裝著一把泛著藍光的寶劍。這是脫歡門派的聖物,用千年玄鐵鑄成,能一劍劈斷山石,甚是金貴。
沐亦修站在父母親的身後,惦著腳瞧了眼盒子裡的寶劍,伸手想要摸一摸,忍住了。
陸滿庭:“謝過父親。”
婉卿也拿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子,塞到陸滿庭手裡:“日後再不準欺負我閨女!”
陸滿庭應下:“庭兒謹記母親的教誨。”
沐亦修湊過來,看了眼木箱子裡的寶物,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
“阿孃,您可真大方,把金絲軟甲都拿出來了。”
金絲軟甲是江湖失蹤已久的寶物,有三百多道金絲織成,穿在身上可刀劍不入。婉卿瞪了沐亦修一眼。
“那還不是因為你阿妹要拿刀捅人家?萬一把庭兒捅死了,她豈不成寡婦?為娘這是為了你阿妹!”
蘇吟兒鼓著桃腮,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咬著嬌嫩的紅唇捏緊了絹子,惹得眾人嬉笑。
陸滿庭抬眸,意味深長地看向沐亦修,沐亦修連連往後躲。
“幹嘛?我親妹都送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說歸說,沐亦修還是將早早備好的見面禮送給陸滿庭。幾人談笑聲歡愉,說了許多體己話。為人父母的,無一不是希望孩子們過的好。
沐天殤:“庭兒,你們的婚禮我們沒能參加,心頭遺憾。孩子的百日宴得辦得熱鬧些,切不可丟了我們兩國的臉面。”
百日宴定在初冬,兩個月以後,屆時會邀請各國的國君參加。可越是接近百日宴,蘇吟兒的心就越慌。
乾德宮,蘇吟兒窩在婉卿的被子裡,纏著母親撒嬌。
她雖是已為人母,但還是孩子心性,沒事的時候就粘著母親,聽母親講江湖上的趣事。
初冬的夜是寒的。
冷風從半掩的竹簾吹進來,屋內炭盆裡的紅羅炭噼裡啪啦地燃燒著。
漠北的冬天比京城冷,再過上個把月,漫天的雪就落下來,屋簷下的冰溝子能吊上好幾個月不化,直至開春。
婉卿:“等孩子的百日宴過了,我和你父親就回南冥國。”
沐亦修早就回南冥國了。他是一國之君,要處理朝政,不可在外逗留過久,等辦滿月宴的時候再過來。
蘇吟兒曉得離別在即,心中難捨,環得母親緊了些,那雙水泠泠的眸子氤氳著濃濃的水霧。
婉卿:“其實若水城距離南冥國就隔了一個天牧的皇城,並不遠。從你的行宮到南冥國的皇宮,也不過三日的路程。吟兒若是想我們,隨時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住。”
蘇吟兒沒敢吭聲。
陸哥哥遲早要回京城的,那就距離父母親和皇兄遠了。
雖然她不知道陸哥哥什麼時候回京城,但琢磨著應該快了。思及此,她不由微紅了眼眶。
婉卿笑了:“哭什麼?哪個女子不嫁人?為娘看著庭兒長大,知道他是個疼人的,絕不會負你,也心安了。”
“可我還是捨不得”
“聚散有時,閨女,你怎地和小時候一樣粘人呢?”婉卿眼角的細紋裡盪漾著寵溺。她摸了摸蘇吟兒的頭,“夜已深,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