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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閣老做的這兩件事,都是在跟家族、廖家置氣吧?”沈笑山道,“他除了周夫人,應該是誰都看不上。”
陸開林預設,嘆息一聲,“活脫脫的情聖。”
沈笑山又問道:“周夫人不知道這些吧?”
“不可能知道。”頓了頓,陸開林又道,“程閣老只是想讓周益安的處境有所緩解,不會為私怨挑起是非。周夫人同意這門親事,是為自保,也想有個清醒的人提點著周益安。”
“那就行。”沈笑山道,“就算這兩家小一輩人不安生,也鬧不出大是非。”
同一時間,公主府後園。
荷風引著周夫人一座小山附近的涼亭,恭敬地道:“夫人坐下稍等。郡主在山頂,應該很快就能過來。”
周夫人頷首一笑,落座後,神色怡然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關於造園的著作,現在應該是沒有,或者極少。周夫人近來找到了一些相關的文章,稍有了解。
園中一座小山,多水與花木。薇瓏要做的,是用亭臺樓閣把流水、花木連線起來,讓園子看起來富有詩情畫意。
徐家的後園,改建成到如今,已有幾位才子、才女在那裡寫下過詩句,贈予徐家。
黎兆先是造園名家,也精通作詩作詞。
薇瓏則不同,她似乎只樂於給別人提供詩詞的靈感,從不曾展露過這方面的才華。
所以,便有不開眼的以為她學識一般,小有所成,也是仰仗著黎兆先。
例如,她的女兒清音。
思及此,薇瓏的身影映入周夫人眼簾。
薇瓏神色恬靜,唇邊噙著清淺的笑意,面色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眼神柔和而靈動。順著小山的石階款步而下,優雅、飄逸。
穿著一身布衣,珠灰色春衫,深灰色裙子,行走間,現出灰色薄底靴子的鞋尖。
滿頭青絲綰成利落的高髻,通身能看到的飾物,只是一副珍珠耳墜。
有的女子的美,要透過華美或別緻的衣飾襯托,搭配出錯的話,都會減少三分顏色。
這女孩根本不用,是怎樣都掩飾不住容顏的美,不論是錦衣華服,還是荊釵布裙,人看到她,都會先被她的容貌吸引,別的都可以忽略。
周夫人站起身來。
薇瓏加快了步子,到了她面前,屈膝行禮,“讓夫人久等了。”
“沒有的事。”周夫人笑著側身還禮,隨後解釋,“恰好路過公主府,聽說郡主今日在這兒,便過來看你是否得空說幾句話。”
“自然得空。”薇瓏笑道,“只是沒有好茶招待夫人,我這也不是見客的打扮,您別怪我失禮才是。”
“怎麼會。”
兩人落座後,周夫人問道:“很辛苦吧?”
“還好。”薇瓏親自給周夫人斟了一杯茶,“每次過來,都要去山頂看看園子全貌。也有好處,權當活動筋骨了。”
“這倒是。”周夫人接過熱茶,和聲道謝,深凝了薇瓏一眼,笑著稱讚,“在我眼裡,今日的郡主雖然一身布衣,卻最是叫人驚豔。”每個人都一樣,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便會煥發出襲人的光彩。
“夫人謬讚了。”薇瓏笑得現出幾顆小白牙,“但我很喜歡您這句誇獎,多謝。”
周夫人被她的率真引得由衷一笑,喝了一口茶,道:“郡主雖然忙碌,但是,周家的事,也有耳聞吧?”
“自然。”薇瓏頷首,“聽聞周公子與程二小姐定親了,恭喜。”對這件事,她心裡其實很不理解——程閣老和周夫人心裡不彆扭麼?在前世,周益安娶的也並非程家女。
“多謝郡主。”周夫人笑意微斂,“我家國公爺也病倒了,郡主也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