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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話。
賀容予只是輕飄飄地回懟:“是麼?可你如今還活著,這可是本王的功勞。救命之恩,本王也不必大人當牛做馬,只需要大人跪下給本王磕三十個響頭,如何?”
那些人便不敢再說下去,生怕賀容予的人真按著他們磕三十個響頭。更何況,收人恩惠,的確也不好反駁什麼。
動亂終於平息,城中被破壞的一切都需要復原,百姓、朝廷都休養生息。但也有好訊息,太醫院終於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法子,經過推廣,終於將瘟疫控制住。
這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五月底。
天氣漸漸熱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如今上京已經恢復先前的繁華熱鬧,倘若不是知情人,乍一看,根本瞧不出不久前發生過什麼事。
昭昭聽見熟悉的吆喝叫賣聲,來來往往的行人的腳步聲,街頭巷尾熟人或者不太熟的人互相問候,一切聲音敏感而清晰地落進她耳朵。
陽光彷彿也帶著清新的味道拂過臉龐,昭昭探出頭,享受著片刻的愜意。她的頭髮被風吹亂,賀容予伸手替她別好碎髮,聲音溫柔:“這麼開心?”
昭昭應聲點頭,語氣都帶著點點雀躍,像被樹蔭切得細碎的陽光,星星點點。
“對啊,今天天氣真好。”
昭昭如今甚至已經能分辨天氣,憑藉風的味道。
賀容予看著她這模樣,壓下心中的心疼。她看起來越開心,賀容予心裡便越不舒服。
他自幼掌上明珠一般捧著的小姑娘,自從來到她身邊,丁點苦和委屈都沒受過的小姑娘,盒該明亮如星,皎潔如月,燦若朝陽。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失去世界的光明。
賀容予問過衛郢,衛郢說,東州沿海一帶,的確有一位神醫,傳聞醫術十分高明,只是脾氣古怪,且行蹤不定,難以找尋。
他已經做好打算,帶昭昭去尋那位神醫治眼睛。
倘若這位神醫治不好,便再尋下一位。天下之大,列國五州,定然總有法子能治好昭昭。
這事兒他還沒告訴昭昭。畢竟事情未定之前,有太多變數,他怕告訴了昭昭,昭昭會心存希望,到頭卻失望。
賀容予的打算是,只說,帶她出去遊玩。
這麼多年,她始終待在他身邊,被困在上京,天下山河都未曾見過,出去見一見,也是好事。
賀容予回神,昭昭握著他手,說:“不止天氣好所以開心,也是因為夫君在所以開心。”
她說罷,沿著下唇剋制地笑。
賀容予輕笑了聲,滿眼柔情,反手將她小巧的手握住,借力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昭昭力氣輕,毫無招架之力,撞進他懷裡,下意識用手撐住。下一瞬,賀容予的吻已經落在她睫羽上。
左右的雅間都被賀容予包下,只有他們二人,沒人打攪。樓下大堂裡熱鬧著,聊著天南地北的逸聞趣事,先前因為瘟疫,酒肆茶館全都冷冷清清。
昭昭喘著氣,找回自己的呼吸。
賀容予手搭在她腰上,就這個姿勢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昭昭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偏頭聽賀容予心跳。自從趙承澤死後,賀容予忙忙碌碌,收拾殘局。如今倒像是一切安定了。
趙承澤死了,歐陽霖也死了,如今的二哥,再沒有什麼威脅。
只是……
昭昭蹙眉,想起先前的一些事。
她微仰著下巴,用唇找尋賀容予的耳朵。唇瓣擦過他下頜骨,慢慢碰到耳垂。
賀容予微側頭,遷就她。
昭昭開口:“二哥,陛下他……有些不對勁。”
她沒有什麼證據,只是單純的直覺。在失明之後,她的其他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