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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宗揚喝了半盞茶,這才道:“我是為了柳之南而來,問你家夫人想不想聽。”
“沒別的話了?”
“暫時沒有,去傳話。”
竹苓氣得不行,又跑回正房。
“跟他說,你是我信得過的人,有話只管與你直言。”葉潯笑道,“你也不用急著回去,用些茶點補補力氣,等會兒坐著青帷小油車過去。”
竹苓笑起來,“好!”
孟宗揚等了兩刻鐘,竹苓才慢吞吞地返回。
孟宗揚睨了她一眼,“你不會是在半路睡了一覺才過來的吧?”
“我家夫人體恤,讓奴婢用了些茶點,坐著青帷小油車來的。”竹苓笑嘻嘻的,“侯爺有什麼話只管慢慢說。”又將葉潯的話重複一遍。
孟宗揚服了,只得直言道:“柳之南這幾日並不安分,以去書院看望兄長唯有,每日前去城西的書院,纏著書院的祁先生請教學問。我尋機見了她一面,問有何能幫她的,她說如果我能說服祁先生收下她這女學生,定當感激不盡。一個女孩子,有這般行徑,原因不難猜出吧?你家夫人若是願意她像個傻子似的誤了一生,只管繼續躲清閒不聞不問。”
竹苓愣了一會兒,才將這些話完全消化,神色隨之一整,急匆匆去告知葉潯。
葉潯心頭突地一條,放下了手裡的書卷,讓竹苓問孟宗揚:“為何有耽誤一生的說法?”
孟宗揚直言不諱:“祁先生樣貌絕佳,文韜武略,如今孑然一身,也是個痴心人,偏生他的意中人……已不在人世。”
葉潯聽了,半晌說不出話。前世,柳之南是不是也對那位祁先生一往情深,偏生不能如願相守,所以才誓死也不出嫁?最無望的感情,便是這樣吧?
“問問淮安侯,他找上門來,想要我做什麼?”
孟宗揚直言道:“柳閣老、柳之南的雙親、葉家,都沒人能管得住她。她任性慣了,花招層出不窮,若說還能有人能約束她,也只有裴夫人了。方便的話,請裴夫人將柳之南接到府中小住,婉言規勸。”
葉潯聽了,想著也只有這條路能試試了。“告訴他,我會盡力照他的意思行事。再有,問他一句,為何為了之南做這些?”
孟宗揚知道目的達成,又開始沒正形了,對著竹苓振振有詞:“絕豔傾城、行事有分寸卻跋扈的女子,都是我要敬而遠之的人物。柳之南率性而為、遇事任性、偶爾缺心眼兒,可比我要敬而遠之的人更可取,左右我也閒得發慌,她又是我年少時的恩人,見她是在飛蛾撲火,便願意拉她一把。”
竹苓氣得不行,轉述之後,對葉潯道:“這人可真是放肆!”
葉潯哪裡聽不出,孟宗揚要敬而遠之的就是自己這種人,“替我對他道聲謝,別的不需理會。”
孟宗揚得了這回話,離開前輕描淡寫加了一句:“我已寫好了五道彈劾長興侯的摺子,等他一上任,便每隔十日呈給皇上一道。”
竹苓心說你怎麼還不去死呢?!氣哼哼地說了句“侯爺好走,仔細車馬掉溝裡去”,趕回去告訴了葉潯。
葉潯聽了竹苓揶揄孟宗揚的話,笑不可支,又安撫道:“做官就是這樣,侯爺和他都被人盯著,少不得被彈劾,不算什麼。”
竹苓這才好過了一些。
晚間,葉潯去給太夫人請安時,說了想接柳之南到府中小住的事,心裡到底是有些不安,道:“我和她情同姐妹,她最近遇到了一樁棘手的事,心緒煩亂,這才起了這心思。”
太夫人笑道:“家中本就人口單薄,我總擔心你覺著悶,接個人進來做伴,再好不過,明日我就命人收拾出院落來。”
葉潯忙道:“多謝娘。”又命竹苓將自己做的一套衣服呈上,“我在孃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