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與葉家結親是怎麼回事?”
“找個出入葉府的原由罷了。”
“……”
“微臣知罪。”
皇上問道:“見到人你就能知道她是不是你的恩人?”
“是。”
“那你明日就見見她,是就給她添一份嫁妝,不是的話,不可再擾她清靜。”
孟宗揚剛要謝恩,便聽到皇上慢悠悠地加了一句:
“姑且當你說的屬實,不可失禮。”
說半天還是不相信,有這吩咐不過是想盡早了解這種事。孟宗揚啼笑皆非。
皇上遣了孟宗揚,隨後才問裴奕:“葉府這兩日不消停?說來聽聽。”裴奕不是沒分寸的人,今日的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裴奕將葉府近日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徐閣老也摻和進來了?”皇上垂眸思忖,懷疑孟宗揚湊熱鬧是因被徐閣老拉攏過去了。若是首輔、次輔分別與他寄予厚望的兩個少年人交好,倒是他願意看到的局面。內閣、朝臣的爭鬥,之於他是好事,不鬥了才麻煩;之於裴奕卻是不同,柳閣老是良師益友,日後又要結親,於公於私都該相互幫襯。
他又側目望向葉府的府門,“景國公在官場沙場上殺伐果決,獨獨處理家事時優柔寡斷。”又想起一事,“打算何時成親?”
裴奕道,“八月。”
“那麼,賜婚旨就換成吉日封誥。”皇上的用意很簡單,景國公和裴奕都是他看重的人,該捧時就要捧,隨後擺一擺手,“你去英國公府看看,我找景國公喝幾杯。”不需想也知道,景國公今夜肯定睡不著。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知道,便去寬慰幾句。
裴奕笑著稱是,又委婉地提醒一句:“趕得及上早朝麼?”
皇上自登基之後,鼓勵官員進諫,大多數官員也不負厚望,相互檢舉揭發劣跡,指出律例的弊端,官場風氣越來越好。可少數官員卻是投機取巧之輩,平日只盯著皇上的後宮及平日做派,皇上不納嬪妃、離宮、延遲早朝這種事,都會引發那些人唾沫橫飛。
皇上笑了笑,“隨他們去。”
葉潯無從知曉這些事,睡了個囫圇覺,起來給祖父祖母做了早膳,親自送過去。讓她意外的是,祖父祖母並無想象中的傷心氣悶,只是有些疲憊。
飯後,景國公笑呵呵地道:“等會兒我們和你兄嫂去柳府,大概下午才能回來。”說著轉去裡間更衣。
葉潯不解地看著祖母,悄聲道:“祖父這是氣壞了,還是想開了?”
柳夫人低聲笑道:“昨夜皇上來過,跟你祖父說了大半晌的話,說等年底就把你二叔調回京城,秋圍過後給世濤一個官職。皇上還說,爵位不過是個虛銜,只要世濤上進,往後給他個世襲罔替的官職。我們得了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對你外祖父那邊也有交待了。”
葉潯又驚又喜。在她心裡,皇上是個與祖父頗有淵源但殺戮太重的人。皇上對待看重的人的好,總讓人不可思議;對待厭惡的人的絕情冷酷,讓人只是聽聞就膽戰心驚。祖父、外祖父都屬於前者,這是最值得慶幸的事。
臨走前,景國公交待葉潯:“淮安侯若是來府中,你就見見。”
葉潯不解。
景國公沒解釋,只是道:“聽我的,沒事。”
葉潯只得應下,因為祖父的言語不是很確定,並沒放在心上。
府裡清靜了,她的心也沉靜下來,決定按照外祖父的意願打發時間,帶著幾名丫鬟去後花園照料花草,權當活動筋骨。喚柳之南同去,柳之南連連搖頭,“天氣不好,不知何時就要下雨,我不去,等會兒去找沛兒。”
葉沛之前足不出門,是得了吳姨娘的叮囑,避免陷入是非。柳之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