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頓了頓,看向謝無度,知道皇后是思子情切,不忍苛責,便點了頭。
“那皇后便跟著同去吧。”
皇后欣慰不已,紅了眼眶,她的兒子自幼沒吃過什麼苦,叫賊人擄去這麼多天,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定然消瘦了許多吧。她想著,不由得抹淚,想起什麼,又轉頭看向皇帝,道:“聖上也與臣妾一道去吧,臣妾怕見到羽風受罪,一個人承受不來。聖上,您是羽風的父皇,知道他一向吃不得苦的。”
許皇后是想著,到時候讓他見見羽風的慘狀,也能可憐他些,忘記他是因為混賬而惹出此次事端來。
弘景帝猶豫著,再怎麼說,蕭羽風是他的兒子,是皇后的嫡子,一起去似乎也應當。只是……蕭羽風一向不成氣候,倘若能懂事些,何至於有今日禍端?
謝無度開口:“二殿下年幼不更事,想必遇上此事定然怕極了,聖上與皇后娘娘一起去也可以。”
他低著的眸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聽他這麼說,弘景帝點了點頭,與許皇后一道跟著謝無度去找蕭羽風。這種事並不光彩,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帝后二人換做尋常人家的裝扮,坐在一頂朱漆藍帷的馬車裡,隨同隊伍行進。
謝無度騎馬跟在轎子旁邊,隊伍往城郊方向走。許皇后心急如焚,幾次挑開簾櫳,問詢情況:“還要多久才到啊?羽風可已經安全救出了?”
謝無度抬眸望了眼前方的樹林與道路,“娘娘放心,那些小蟊賊,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皇后將簾櫳放下,話雖如此,卻並不能安心。沒有真真實實見到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以前,她都不能安心。
弘景帝坐在她身側,比她鎮定許多,“你要相信斂之。”
皇后仍是一臉焦躁,不時往外張望。
隊伍穿過樹林,往半山腰去,最後停在一處木屋前。他們到時,那些毛賊自然都已經剿滅。
謝無度翻身下馬,錦靴踩在落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他朝轎子裡二人恭敬行禮:“聖上,娘娘,據那些賊人交代,二皇子與世子便被關在此處。”
許皇后焦急地從轎子裡探出頭來,便要下轎子,到底看了眼弘景帝,顧慮著,剋制了些,守著規矩下來,只是沒幾步便又越過了眾人,往那木屋門口去。
木屋簡陋,看起來條件艱苦,木屋之中還不時傳來蕭羽風與曹瑞二人痛苦的嚎叫聲。
皇后心都提了起來,“我的兒啊,母后來救你了……”
她幾乎是跑著往前,直奔木屋門口。身後跟著伺候的都沒能跟上,因而皇后最先推開了那扇門。
弘景帝跟在皇后身後,謝無度跟在弘景帝身側,幾人一道往前走去。只見皇后呆呆地立在木屋門前,竟不曾邁進一步。
弘景帝問:“皇后?怎麼不進去?羽風呢?”
弘景帝說罷,也走到了木屋門前。他也停下了步子,只是表情裡比皇后多了幾分慍怒,從門口望去,只見蕭羽風好似發了狂一般,身下騎著一條母狗,他不是什麼痛苦的嚎叫,倒像是在助興。那母狗連叫一聲也不曾,一動不動,原是已經沒了氣息。
堂堂二皇子,竟然在姦淫一條母狗,還將母狗給弄死了。
弘景帝臉色自然難看,此事若傳出去未免太過丟人。實在是……將臉都丟盡了。
“放肆!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弘景帝訓斥道,蕭羽風被這一罵,彷彿茫茫然才清醒過來,看向門口的弘景帝與皇后,而後便暈了過去。
皇后也見不得這樣的場面,她的兒子,竟然和一條狗……皇后也暈了過去。
弘景帝只覺得頭疼,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謝無度站在身後,故作驚訝,而後鎮定下來,命人將二皇子與世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