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群眾多了,更加振振有詞:“你是警察,我是記者,我有我採訪他人的權力,而你沒有阻止我採訪的權力。你要找我的領導吧?那我還要找你的領導呢!我要問問你的領導,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讓我……”
年輕記者正慷慨激昂的陳詞中時,忽然一陣“嘀嘀嘀”的聲音,卻是從的腰間發出來的……人們不禁都往他的腰間看去。
年輕記者怔了怔,也看向自己的腰間,再一抬頭時,只見面前的警察正用一副古怪而得意的笑容看著他。
年輕記者從腰間抽c尋呼機,看了看上面的顯示屏,臉色微微一變。
那警察得意地道:“嘿嘿,是你們領導吧?叫你回去了吧?”接著,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記者的肩膀,“勸你一句,我讓你回去是為了你好,知道不知道?你還年輕,別當槍使,知道不知道?”說著,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小本子,一把搶奪過來,然後撕下了剛才所記的那幾頁,“嘶嘶”幾聲,撕成了碎片,往天空一揚。
“哼,你回去就知道了,我可是對你好!”
說罷,把小本本往記者身上一扔,然後一轉身,面向群眾揮了揮手:“大家都散去吧,別在這兒阻礙交通啦!”一邊喊著,一邊離去了。
年輕記者卻眨眨眼,看了看腳下的碎紙屑,微微地搖頭,輕輕地嘆氣。他的目光中並沒有對撕掉採訪紀要的警察的憎恨,反而透露出一股堅毅和無限的憐憫。
顯然,他已經不是一次被領導召回了,但依然初心不改。
記者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紙屑一一拾起來,這時一個少年走了過來,也蹲下身,幫他撿碎紙屑。
那記者微微詫異,看向這個少年,只見他眉清目秀,只是神色間似乎被愁雲籠罩。
“嘿,你是安原二中的,叫什麼?怎麼不上學?”那記者向少年開朗地一笑。
“周修常。”
周修常低著頭,簡單地回答了一句,雙手不嫌骯髒,幫這年輕記者從雪地上撿起碎屑。
記者向周修常伸出了手,道:“我叫戴禮,是安原晚報的……”
周修常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
忽然,周修常渾身一哆嗦,猛地抬起頭來,有些吃驚地看向記者:“你說你叫什麼?”
那記者笑了笑:“戴禮。不是特務戴笠,是……”
周修常接著戴禮的話道:“是《大戴禮記》的‘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