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花,路過的時候聽見店裡頭有人吵架,好像還打起來了,然後就著火了!”
“有人打架?您看見了麼?”記者哈了哈凍紅的雙手,開啟左手的小本本,右手拿起筆,準備記錄老大爺的話。
老大爺道:“我眼花!我耳朵靈啊!我就聽見裡邊有人打架!吵架!”
“那都吵了些什麼?裡邊的是什麼人?”
老大爺道:“那沒聽清,門關著,聽不清。什麼人我也沒看見,我眼花啊!”
“那後來都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都走出去老遠了,就聽見身後喊,‘著火啦!’我就回來,張羅救火啊,這時候那老馬就跑出來了——老馬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做燒賣的,挺好吃——身上都燒得一塊黑一塊黑的,他就大叫著,我也聽不清他喊得什麼,反正交了一會兒,他就又衝進去了……”
“衝進了哪裡?”年輕記者奮筆疾書,被凍僵的右手寫字時用不上力,他就一個勁地朝右手哈氣。
老大爺道:“還能衝進哪兒啊?衝進店裡唄!”
“店裡是已經著火了麼?”
“對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嘛,老馬都被燒得左一塊黑右一塊黑,頭頂的白帽子都冒黑煙,手裡拿著一個擀麵杖……”
“他手裡還拿著東西?”
“對啊,好像是一個擀麵杖,我眼花啊!”
“然後呢?他衝進去幹什麼了?”
老大爺惋惜地拍了拍大腿,道:“唉!誰知道他衝進去幹什麼了!?他剛一進去,裡面就爆炸了!‘轟隆’一聲,是煤氣罐炸了!我們街坊後來分析啊,他衝進去就是想關掉煤氣罐,不讓它炸,炸了不就損失更大了麼?你看看,左右上下的鄰居玻璃什麼的,都被炸壞了,也都燻黑了不是?”
年輕記者又在小本子上疾書了一會兒,道:“也就是說,老馬沒出來?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員傷亡?”
老大爺道:“有啊,有幾個救火的小年輕人,一爆炸,被碎玻璃崩到了,還有樓上的一個小老太太,嚇得都口吐白沫,都被送醫院了……我也是嚇得夠嗆,那麼大一聲,我耳朵都快聾了。”
那年輕記者在小本子上寫了幾筆,道:“好,老大爺,您還有什麼補充的沒有?說什麼都行。”
那老大爺想了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唉,算了,我什麼也不說了……”
年輕記者有些驚奇,道:“這是為什麼呢?”
“這家燒賣店時不時就有一幫小夥子來……”說到這兒,老大爺欲言又止,“我還是不說了,我眼花啊!”
說著,老大爺便離開了年輕人,卻也並非離開現場,而是換個地方繼續看熱鬧。
年輕人嘆了口氣,目光環視著人群,似乎打算繼續尋找下一個被採訪者繼續詢問……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走了過來,指著年輕人大聲呵斥道:“哎!幹什麼的?”
那年輕人似乎嚇了一跳,隨即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記者證件,道:“我是安原晚報的記者……”
那警察一把接過他的證件,看了看,又甩給他,道:“你一個實習的採訪什麼?回去!”
那記者一愣:“我怎麼不能採訪了呢?我有采訪……”
那警察眼睛一瞪:“我說不行就不行,回去!你們領導是誰?告訴我,我直接跟你們領導說話。”
那記者眼色一正,義正詞嚴地道:“警察同志,我就是被領導派出來的,你想過沒有,我在後面寫報道的時候,就寫上,現場採訪時,受到你們的阻撓,這讓讀者看到是什麼印象?”
這時候,周圍圍觀的人好像又發現了一場好戲一樣,紛紛圍繞著記者和警察站成一圈。那年輕記者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