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殼子麼?”
“微臣有罪。”
“日後是不是不論何事,朕都要找暗衛?暗衛是不是天生三頭六臂,能一再代替你們辦差?”皇帝已經冷了臉。夏泊濤是江式庾的女婿,他的連襟,不為這個,他也不需要說這麼多,直接換個人便是了。
夏泊濤額頭已經冒汗,跪倒在地,再度告罪。
“十天。”皇帝給出期限,“辦不成的話直說,朕另請高明。”
夏泊濤領旨告退。
一直站在一旁聆聽的崔鑫,卻是到此刻都不知皇帝到底交代了夏泊濤什麼差事。可是,不知道豈非更好。
夏泊濤步出御書房之後,急匆匆離開皇宮,轉去韓國公府取經。
甘藍、水香這兩個丫頭的態度越來越明顯:一心一意服侍著裴羽,再不理會旁的事。
這是人心換人心的事兒,錢財不能讓人全然忠誠,而平日裡點點滴滴的善意、體貼卻可以。
不可避免的,京衛指揮使司與南疆的事情,裴羽也已聽到風聲。
意料之中的事,聽了並不心驚亦或緊張。
她只是對當初舉薦崔振的兩個人比較感興趣:“吏部文選司、兵部武選司的兩位郎中,分別是什麼來歷?”
水香先一步考慮到夫人會問,是以,早已下過工夫,被問起的時候,即刻答道:“吏部文選司郎中並無可疑之處,是出了名的性子耿直,與蕭府、崔府並無瓜葛。兵部武選司裡那位舉薦崔四公子的郎中楊冽,則是楊家旁支。”
楊家旁支,與崔振的五弟妹同宗,若是想當然一些,不免認為這是崔、楊兩家結親的益處。可裴羽已經因為想當然看錯過事態,自是不能如以前那般權衡事態。
一來是她受蕭錯影響,曉得崔振根本不屑於利用女子得到益處;二來是親人、族人不睦甚至反目的事情已經聽過看過太多——只崔家就能讓人細品很久,有些事便不能過於在意人的出身。
那樣的肥差,若是拿不出像樣的理由,也不敢向皇帝舉薦。
興許是其間另有隱情,興許是楊冽也如吏部郎中一般耿直,只看才幹,不管其他。
思忖間,木香進門來稟:“夫人,醫婆、產婆都找好了,一位姓許,一位姓祁,前者是皇后娘娘賞的,後者則是咱們府裡選出來的。管事媽媽說,日後許、祁兩位就在正房當差。”
居然還能有選好的一日——最初,裴羽只有這個想法。
是前兩日的事情了,皇后命人送來了兩個人,眼下看來,蕭府只留下了一個。
“把兩位媽媽請進來。”她和聲吩咐。
許媽媽和祁媽媽相形入門來,恭敬行禮。都是看起來精明而不失穩重的人。
裴羽含笑詢問她們幾句,打了賞,喚木香帶二人去住處,先歇息一半日。
這件事了了,等到月份差不多了,就又要找奶孃,到時內宅的管事又要頭疼一陣子。幸好蕭錯賞罰分明,對結果滿意一定有賞,不然哪……要是換了她,幾個月就撂挑子不伺候了。
心裡念著他,便想去看看他。
他用過早膳之後,便去了後園。裴羽藉著散步、賞花的由頭,去後園尋他。
蕭錯身在芙蓉榭。
芙蓉榭四面環水,南北兩面俱是落地的門窗。在這般的時節,身在其中至為舒爽。
裴羽吩咐隨行的丫鬟等在水邊,獨自步上架於水面上的木橋,遠遠便望見了水榭中的他。身著道袍,盤膝坐於矮几之後,低眉斂目,手裡執一枚棋子,凝神於眼前棋局。
此刻看去,他只是個容顏俊美的貴公子,在自己的家中,過著富貴閒人的日子。
聽聞她的腳步聲,蕭錯展目望去,眉宇間便多了笑意。
她穿著粉色上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