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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貼在門上,好聲好氣地哄道:“長安不氣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彆氣著自己。”
“這可是你說的。”祝珩緩下一口氣,指了指軟榻,“自己趴上去。”
燕暮寒立馬乖乖趴到軟榻上,扭頭看他:“長安要打我嗎?”
祝珩故意冷著臉,嚇唬道:“對,要把你的屁股打爛。”
“那我讓人送鞭子過來。”
他說著就要起身,祝珩額角青筋暴起,一巴掌拍上去:“喜歡被鞭子抽?”
聲音響亮,但不怎麼疼,燕暮寒立馬紅了耳根,囁嚅道:“不是,我怕你手疼。”
祝珩噎住。
等了許久沒有動靜,燕暮寒剛撐起身,想看看他在幹什麼,忽然渾身一顫,脫力地摔回了軟榻上。
【修】耳飾
耳朵上一熱,燕暮寒悶哼出聲,他的耳垂被祝珩叼在嘴裡,齒尖抵著磨了磨,呼吸間帶出的熱氣灌進耳孔,燙得他哆嗦了一下。
祝珩按住他的後頸,將舌尖收回,摩挲著他紅透的耳垂:“不是想做觀音嗎,給你打個耳洞好不好?”
“嗯?”
燕暮寒宿醉後斷了片,連同聽過的故事都忘了個乾淨。
祝珩捏了捏他的耳垂,問道:“我親手給你戴上,好不好?”
本來還有些猶豫,聽了這話之後,燕暮寒立馬應下來,好奇地追問道:“是因為是送了你紅繩,長安想回禮嗎?”
回禮也是無可厚非的,但他更希望祝珩只是因為想送他耳飾。
“你送的東西太貴重了,我回不起。”祝珩輕聲喟嘆,揉了揉自己咬出來的牙印,“你的耳朵很漂亮,我想給它戴上一點東西。”
這個念頭是很早就有的,在他的想象中,燕暮寒戴上耳飾一定很合適。
耳飾不用太繁複,小巧精緻的銀環就好,綴在耳垂,經風一吹,就晃動起來,發出細微的聲音,最好再繫上兩指長的流蘇,具體還沒想好用什麼材料,要和金棕色的捲髮相配,纏纏綿綿的繞在一起,如結髮般親密。
結髮……
祝珩望著滑落在身前的雪白髮絲,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祝珩就披了大氅,帶著塔木與裴聆出了府,尋找賣首飾的鋪子。
塔木好奇:“主子,你要買什麼東西?”
“耳飾。”祝珩環視四周,視線在一家家鋪子上掠過,“男子戴的素環,最好是可以定製,我往上面加點東西。”
塔木思索了一下,道:“首飾鋪子很少接這種活計,最好是找可以做手工的鋪子,在北域,有很多兒郎會親手做飾物贈予傾慕之人。”
祝珩挑了挑眉:“哦?你知道的這麼多,以前做過?”
“不不不,我沒有做過,我還沒喜歡過別人呢。”塔木連連擺手,臊紅了臉,“我以前陪將軍去過,那裡不僅能做首飾,還能做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祝珩摩挲著玉珠手串,燕暮寒的手藝莫不是這樣學來的?
“燕暮寒做過什麼?”
塔木撓撓臉:“將軍做了一盞花燈。”
祝珩微愣:“花燈?”
“対,是那種蓮花一樣的花燈,放進河裡的。”塔木用手比劃著,感慨道,“每年的九月十七,將軍都會親手做一盞花燈。”
九月十七……
祝珩心緒繁雜,九月十七是他的生辰。
南秦有花燈祈福的風俗,生辰的時候,親友會放一盞花燈,在花燈上寫下祝福的話語,隨著河流送到神明面前。
燕暮寒的花燈是為他放的嗎?
祝珩心口發燙,在他不知道的歲月裡,有人每年都為他親手做一盞花燈,將一句生辰快樂揉進了漫天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