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小吃街離開沒多久,葉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公共號碼。
她接通電話,果不其然聽見了自己母親的聲音。
簡單交代了丟失鑰匙的整個過程,葉晚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備份鑰匙媽媽帶在身上的,可是怎麼辦呢,媽媽現在還在隔壁市內出差,要明天才回得來。”
葉晚看著白恬緊張的神色,不動聲色地嘆口氣,回答道:“我身上還有錢,可以住旅店。但我們沒有帶證件。”
邢芸“啊”了一聲,想起什麼,連忙道:“那你們去媽媽一個熟人開的店裡住吧,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住一晚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葉晚記下地址,又跟邢芸互相叮囑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走吧,今晚得在旅店住了。”她看著白恬,隨意地說。
這個結果比白恬預想的要好太多了,否則因為她的失誤害葉晚跟她一起露宿街頭的話,無論葉晚怎麼想,自己都會過意不去。
邢芸說的地址有一些遠,都快出c市的區域了,打車無疑是浪費錢。兩人找路人詢問了一下路線,決定去車站坐大巴車。
在車站買了票,兩個人走進廁所把頭髮紮起來用帽子遮住,然後戴上了在藥店買的口罩,便一起上了大巴車。
臨近元旦節,回家過節的人擠滿了車站,白恬和葉晚心照不宣地選了大巴車的最後一排,以免在人擠人的前座遇上扒手。
就這樣,她們從市內一路顛顛簸簸地到了郊外。等到下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冬日裡白晝短,黑夜長,兩個人加快速度,在天黑之前抵達了旅店。
店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熱情招待了葉晚和白恬,連住宿費都不肯收下,葉晚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糾纏過久,只能作罷。
說是旅店,其實更像是農家樂,吃的飯菜都是老頭自己種的,又新鮮又好吃,讓葉晚的胃得到了完美的滿足。
晚飯後,白恬自覺地幫忙收拾了碗筷,還想進廚房洗碗,卻被老頭趕了出來,只能跟葉晚坐在一塊兒看電視。
“劉爺爺人真好,讓我想起我姥爺了。”白恬難得說起自己的家事,葉晚側過頭來,安靜聽著。
或許是地理位置比較偏,農家樂裡今天沒什麼客人。白恬和葉晚坐在大廳裡的竹椅上,身後是收銀臺,另一旁的櫃子上還擺著幾罐藥酒,散發著酒味。
白恬撐著頭,想到什麼,露出一個笑來,繼續道:“以前我家院子裡也種了很多菜,都是我姥爺一個人種的,不讓別人碰。”
“他嫌我們笨手笨腳的,顧不好菜。有一次我自作聰明,跑去澆水施肥,然後那油麥菜就死了。我姥爺氣得吃不下晚飯,又捨不得揍我,我半夜起床上廁所,都能聽見他在嘆氣。”
葉晚跟著笑了起來。
“我從小就對做菜感興趣,經常纏著姥爺要他教我。他說不行,這手藝是老祖宗定下了規矩,傳男不傳女。但每一次他做菜的時候,知道我在偷偷看,也沒罵過我。就這樣我靠著偷師,也把他的手藝學了五六成。”
白恬說著,攤開自己的手,看著上面細細的傷痕和老繭,這些都是她熱愛這門手藝的證據。
葉晚看見了一條白線,這傷痕到現在都如此清晰可見,足以證明當時的傷口有多深。她抬起手撫上這條線,用指腹輕輕劃過,留下了自己的體溫。
“這條口子,是學雕花的時候傷到的,當時血根本止不住,只能去了醫院縫針。我姥爺心疼壞了,頭一次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還說以後我要是再敢拿刀,就先捅死他。”
“你看這是什麼話?他也真是的,年紀越大越愛說糊塗話,還不如我一個小孩子懂事呢。”
白恬分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