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雖然面板白,但也不是這麼個曬法,前陣兒擱海上回來已經黑了一大圈,你還嫌不夠呢,非要弄成非洲小妞還怎麼著?」
她抬起兩隻胳膊瞧了瞧:「沒有那麼黑吧。」又說,「黑點兒也不錯,健康。」
「什麼健康,沒病沒痛就是健康,今兒起給爺養回來啊,再往黑了曬爺可不要你了。」
她垂著手臂沒說話。
他騰出一隻手捏她下巴:「怎麼,開個玩笑還當真了?」
她躲開他的手:「你怎麼老在開車時亂動。」
「誰叫你不理我。」
「……」
下車時二人手牽手進去小飯館吃飯,可等菜上齊了,卻誰也不先動筷子。
譚稷明因為公司的事兒鬧心,沒什麼胃口,夾了菜放項林珠碗裡。
「怎麼不吃?」
「不太餓。」
「少吃點兒。」
她也問:「你怎麼不吃?」
「我也不太餓。」他後靠著椅子,淡淡道,「符錢還沒找著,公司一堆爛攤子。」
她用筷子撥了撥碗裡的菜,勸他:「那也得吃飯啊,少吃點吧。」
他應著她,象徵性地少吃了點兒,就那麼陪她坐著。
草草吃過飯後,二人牽著手在校園裡散步。
月明星稀,路燈照著綠樹紅花,越顯環境優雅寧靜。
譚稷明捏著她的手指在手心裡搓了搓。
「今兒怎麼沒精打採的,有心事?」
她頓了頓,在路燈下停住腳,抬眼看著他:「你爸出手了,他掌控我們實驗室的專案資金,明確要求這幾年所有專案都不能有我的名字。」
譚稷明愣了愣,隨即露了個不在乎的笑:「這是什麼路數,你別中招啊。」
「導師已經找我談過話了。」她說,「就在今天下午。」
他隨即收了笑容,皺了皺眉,捏著她的手說:「這事兒先緩緩,等處理完公司的事兒我再找他談。」又說,「名字沒有就沒有罷,你要是不樂意白幹活就先學別的,或者過了這段兒再接著學,他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各個專業都去贊助。」
她鬆軟著手任他握,半垂著眼睛說:「我沒想過學別的,也不可能過一陣再接著學,這又不是別的事,一放下就很難有機會再繼續。」
她若是願意換專業,早在落榜那會兒就已經聽了譚稷明的話服從調劑,且依譚稷明的性格,等她真放下了,再有學習的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這一點她心中十分清楚。
他不太在乎道:「不如趁機別學了,反正我能養活你,和我爸沒什麼關係。時間一長有了孩子他不同意也得同意,遲早的事兒。」
這話和項林珠預想的相差無幾。
她默了默道:「我學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進入這個行業,我不會放棄。」
譚稷明有些上火:「他不瞭解你,對你有想法很正常,但只要我們一條心,甭管他搞什麼名堂都不可能拆散我們,他整這一出不就是攔著你不讓學習麼,不學就不學有什麼要緊,那什麼科研署名的有那麼重要?」
她聲音不大卻很肯定:「對我來說挺重要。」
他沒有立時吭聲,壓了壓怒火道:「那你什麼意思,讓我為了這事兒和他吵一架對著幹?」
「不是,我是想這事情你遲早會知道,我不想瞞著。」頓了頓,又補充,「我搞好學習和工作也是為了我們的事,這樣你們家也不至於小看我。」
「誰小看你,多心了不是。別犯軸啊,這事兒聽我的,緩一緩再說。」
她不說話也不動,臉色鬱鬱的僵持著。
譚稷明便繃不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三番兩次為這事兒和我鬧,到底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