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青白答應道:“以景為題是吧,怎麼不敢,你們先還是我先。”
昌隆見卿宴居然真的要比,有點坐立不安。
他想,今晚如果不是他把卿宴帶過來,就沒有這後面的事。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今晚卿宴真輸了,安定候府絕對會被牽連,到時候安定候要是追究起來,第一個開刀的就是自己……
昌隆不敢再想,直接站了起來,不顧眾人目光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他要去找安定候,要去找二殿下。
少年們見昌隆走了,沒什麼反應。
反正安定侯來的話也好,正好幫卿宴給錢。
“這樣吧,明天殿試就揭榜了,不如我們以揭榜後為題作詩吧。”
突然又有人提議道。
故青白雖然不虛,但禁不住少年們整活,這一首詩的要求頻繁變更,她怕待會變更到她不會背的。
故青白環視一圈,問道:“既然明天就是科舉放榜日,我贊同以揭榜為題,你們還有人有其他建議沒,要有就現在說。”
“就以揭榜後為題吧。”
有幾個少年躍躍欲試,站起來一步一晃頭,慢悠悠真現場作了首關於揭榜後的詩。
不過這些詩只能說中規中矩。
真讓人眼前一亮的,是蘇錦銘作的及第後。
蘇錦銘沒有一步一搖晃,他靜靜站著,左手輕輕捉著右手寬袖,稍微思索就開口道:
金榜高懸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
蓬瀛乍接神仙侶,江海回思耕釣人。
九萬摶扶排羽翼,十年辛苦涉風塵。
昇平時節逢公道,不覺龍門是嶮津。
“好詩!!!!”
“錦銘兄絕了!這詩好絕!”
“卿宴要倒大黴嘍,這一個月百花樓他包定了。”
有幾個少年看著故青白,明顯有些幸災樂禍。
故青白卻一點不虛。
她悠閒坐著。
右手握著光滑白瓷盞輕輕搖晃,百無聊賴看著清亮的茶水在杯盞中轉圈。
等到她時,才慢悠悠站了起來。
要說揭榜中榜有什麼詩最出名,那就不得不提孟郊的登科後。
故青白伸手拂了下衣袖,緩緩踱步到中間,一步一晃頭,低聲吟出了那首驚豔后世的詩作。
最後一字落地,房間裡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
故青白抬眸向少年們看去,少年們的表情那才叫一個精彩。
震驚的,不服的,難過的,洩氣的……
“這……”
“卿宴這詩……錦銘兄要遜色一籌。”
“五百兩可不可以……”
“別急,五殿下還沒出手!卿宴不一定贏。”
“不是,卿宴是不是買的詩啊!他一天學業不精,安於享樂的人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詩!”
“對啊!卿宴的水平絕對寫不出這樣的詩。”
故青白不管少年們如何破防,徑直坐回了自己位置。
有少年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叫停了下一個同伴,看著齊予粥,急於想要一個答案。
“五殿下!按你看,卿宴是不是買的詩!”
他的語氣很急,但對齊予粥態度很好,矛頭都是對著故青白的。
所以齊予粥沒有說話,淡淡看了對方一眼。
少年察覺語氣失態,連忙低眉順眼。
齊予粥視線瞥向故青白,對面那人老神在在,彷彿全身沒有骨頭一般坐的隨意,一手支著下顎,一手拿箸吃著東西。
那股子慵懶隨意的風流氣,簡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