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寧二孃了。
寧元孃的笑容則有點兒苦澀,想著就算自己再不討母親的歡欣,母親就算為著蔣修染這門姻親,也會擔心自己出了差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敲打諷刺自己。
寧三娘與寧四娘見這情形,反應不同。後者年紀小,瑟縮地退後一步,生怕自己被遷怒。前者則走到寧二孃身邊,扯住她衣袖,“二姐這是怎麼了?說的那是什麼話?怎麼好端端地挑撥是非呢?”
寧二孃狠狠地甩開了寧三孃的手。
香芷旋不由扶額,寧家姐妹幾個,應該是各過各的,逮住機會就相互使絆子。
“行了!”寧三太太愈發惱火,“都給我閉嘴!”
寧元娘勸道:“今日的事有驚無險,您就別擔心,快回家去吧。過兩日我回去看您。”
“好啊。”寧三太太剛一應聲就反悔了,“不行不行,還是我去看你吧。”女兒在路上再遇到是非可怎麼辦?蔣修染不翻臉才怪。
寧元娘笑了笑,“也好。您快回家吧。”
寧三太太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才帶著寧二孃幾個道辭離去。
寧二孃走之前,狠狠地剜了香芷旋一眼,目光似淬了毒的刀子一般。都是這個人,小事化大,讓她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來,讓她被父親嫌棄,讓她如浮萍一般,看不到前路。
香芷旋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她不會輕看庶出之人,畢竟沒有誰能選擇出身,她輕看的是品行不端之人。
寧元娘走到香儷旋面前,“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說著就要施禮賠罪。
香儷旋忙扶住了她,“這可真是的,我還想給你賠不是呢,今日這番擾攘,我也有過錯。”
香芷旋笑著站起身來,“你們相互賠不是吧,我可要走了,實在是記掛著寒哥兒。”
兩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今日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香儷旋從一早到現在都沒喘口氣,不好再打擾。是以,寧元娘也順勢道辭。
襲朗、蔣修染也沒與錢學坤多說什麼,各自與妻子一同返回。不需叮囑錢學坤什麼,相信他日後會妥善料理家事。況且認真說起來,這也不是錢學坤的錯,是他們被皇后盯上了,今日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回府的路上,香芷旋說起暗衛的事,斜睇襲朗一眼,“誰都知道了,我卻才聽說。”
“不是長久的差事。”襲朗笑著解釋道,“只是短期之內護駕,調查一些事情。”
香芷旋釋然,轉而問道:“皇上最近如何?病情好轉了?”
“落下了個咳血的病,要看他自己,把心放寬才行。”
“近來倒是覺得他做派很是乾脆利落。”
“的確是,跟太子總算像那麼回事了。”襲朗牽了牽嘴角,“不容易。”
太子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的父皇到現在才給予支援關照,可不就是不容易。
還沒到家裡,便有暗衛來稟:“皇上、太子爺要您去趟靜園。”
皇上已經在靜園常住下來。
襲朗問了一句:“是為何事?”
暗衛答道:“是為了重建養心殿那樁事,所需銀兩不是小數目,皇上、太子爺的意思是抄睿王的家,讓您和蔣大人、幾位閣老過去商議讓誰辦這件事。”
襲朗與香芷旋聽完俱是失笑。
襲朗道:“容我回府更衣。”
暗衛稱是離去。
之前睿王只是被囚禁在王府,由專人看管,不準任何人出入王府,不少人都猜測著睿王還有翻身的一日。
到了今日,皇上這態度分明是要認真計較,懲戒讓他心寒的兒子,認可了睿王斂財吃空餉的事。還有一個可能是故意氣皇后——你燒了我的養心殿,我就讓你的寶貝兒子出銀錢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