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她無法再停留下去。
香芷旋聽了,很是慶幸錢二太太不是膽子特別小的,不然真要嚇出個好歹。若是那樣,錢家少不得怪她率性而為。
心神緩和下來,她開始惦記寒哥兒。要是可能,她真是半步都不願離開。只盼著能夠早些回家去。
**
這不到半日的光景,龍虎衛指揮使的心情從暴躁轉為沮喪。
這座府邸忽然變成了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無論如何都無法攻克。
龍虎衛只能包圍這裡,不能當真與裡面的人交手。若是有了傷亡,有言官追究原由,事情難免會一步步鬧大,那是不智之舉。
況且,與裡面人交手的是皇后派出的侍衛,身手只有比龍虎衛更好。
身手那麼好,還是一個個死於非命,進去的侍衛就沒一個出來的。
他不免懷疑襲朗到了這裡。只是香芷旋平日乘坐的馬車是從襲府出來,徑自進了錢府,襲朗到底來沒來,沒人知道。或許他就在裡面,或許有的侍衛死之前已經看見他了。
正躊躇著如何收場的時候,皇太孫程昭與秦明宇、陸星南、香若松過來了,前兩個騎馬,後兩個乘車,百餘名秦家護衛隨行。
他暗暗嘆口氣,已經確定襲朗就在裡面,暗罵這人是有多壞——將皇后的侍衛殺的所剩無多了,才請了幾個看熱鬧給他添堵的,就不能早一些息事寧人?
他走到程昭面前行禮。
程昭和聲道:“我們幾個看了這半晌的熱鬧,怕你為難,來給你解圍。你隨我去一趟內閣吧?我已命人去請你們大都督過去一趟,當面問問他是怎麼治下的。”
龍虎衛隸屬五軍都督府。
這真算是來給解圍的,直接去找龍虎衛的上峰去了。不出明日,秦明宇、陸星南、香若松彈劾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及其麾下官員的摺子就遞上去了,又要一通你來我往的爭辯掐架。
龍虎衛指揮使別無選擇,恭聲稱是,心裡是有些埋怨皇后的——要對付襲、蔣二人,大可派人暗殺他們及其各自的家眷,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他要想不丟掉官職,就要煞有介事地睜眼說瞎話,說追蹤勞什子的草寇逃犯——那是他該管的事兒麼?衙門裡的官差、五城兵馬司又不是吃閒飯的。且不說誰會相信,說他狗拿耗子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一想就覺得丟人到家了。
龍虎衛撤離之後,蔣修染與寧元娘到了,前者在外院跟襲朗說話,後者徑自去了內宅。
寧三太太聽得通稟,連忙迎到了廳堂,見女兒安然無恙,總算鬆了一口氣,拉著寧元孃的手詢問一路經過。
寧二孃見香芷旋神色並無擔憂之後的喜悅,冷笑道:“襲夫人方才怕是危言聳聽吧?母親身子骨一向不好,您這麼嚇她,妥當麼?”
香芷旋看都不看她,不打算理會。是她做過的事,用意被人拆穿也無妨,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
“危言聳聽”四個字讓寧元娘猜出香芷旋敲打了母親幾句,必然是擔心自己所致,四嫂不是樂觀的人,總會擔心事出萬一。由此,明眸一瞬,她看住寧二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盼著我在半路上出點兒什麼岔子?四表嫂也是你能橫加揣測指責的?”
“不是,”寧二孃忙道,“大姐你是不知道,之前四表嫂那口風,分明就是篤定了今日要鬧出人命來……”
“你給我住嘴!”寧三太太狠狠地剜了寧二孃一眼,“你是榆木腦袋麼?到了此時,還沒想清楚裡裡外外都出了些什麼事兒?鬧出人命?你當沒有人死於非命麼?沒見識的東西,竟在這裡搬弄是非!”
香芷旋與寧元娘都笑了笑。
香芷旋想著,寧三太太沒順著寧二孃的話給她難堪,到底還是擔心長女安危,此刻想來還在後怕呢,可不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