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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滿月酒席上見了你。
你在王妃懷中,玉雕粉琢,爛漫天真。我伸手逗你,你便抓著我的手指咬了兩口,嘻嘻笑著不肯放過。
你烏黑明亮的眼中似有一輪旭日,瞧著我。
我已年過四十,可你卻似朝陽,從你的眼中,我便瞧見了未來的北邊。烽火臺老朽,夜不收碌碌。天下再無戰事,邊牆內外鳴金收兵,馬放南山。民眾得以休養生息,歲月悠長靜好,我等也可寂靜老去。
三分欣喜化作十分柔腸。
這般的血脈後代,我如何不愛憐。
肅王請我為你贈名。
海涵地負,山峙淵渟。便叫做趙淵吧。
我對你父親道。
然而便在 三問
他在賀蘭山下痛哭,這樣肆無忌憚的流淚,便是在天壽山時也不曾有有過。
哭嚎聲撕心裂肺。
天壽山也好,賀蘭山也罷。
巍然不動。
唯有牛羊在山腳下的草地裡若隱若現,春風吹拂著帶著心律的草地。那些長出的野草正逐漸將戰爭帶來的痕跡掩埋。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起身的時候,已經有些恍惚,身後謝太初安靜的站著,沉默的守護著他,一如既往。
再遠一些,闞玉鳳和陶少川正領著幾匹馬拴在樹下,只敢遠遠的從樹林中瞧過來,不敢走進。
“殿下,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謝太初說。
趙淵緩緩跪坐起來,看著遠處的賀蘭山,聲音沙啞道:“太祖皇帝建國,定藩北境,封邊塞九王,拱衛大端北邊……如今寧王謀逆稱帝,肅王、晉王、福王已薨。谷王、代王圈禁。未削的藩王只有慶王和遼王……寧王命定、眾生命定……這是他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