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多數在開平屠城之中亦雙手鮮血,此等踐踏軍律、禽獸不如的勾當,末將以為應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賀君說得對。”肅王道,“按《大端軍律》處置吧。”
“是!”
那些俘虜將領亂作一團,祈求饒恕。
可是沒有用,闞玉鳳早就將眾人罪責一一羅列,罪狀清晰,無法辯駁。蕭絳拿起罪狀書讀完一個,便有士兵拖著出去斬首。
一個接一個。
血流成河。
染紅了這片死寂廢墟……
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郁的腥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跪地的俘虜稀少了起來,終於結束了這血腥的一日。
“王爺,凡參與了屠城的,都已經判刑斬首。”蕭絳來報。
趙淵緩緩起身:“便這樣吧,你們辛苦了。”
“王爺。”
“嗯?”趙淵看他,“賀君還有何事?”
蕭絳讓開了一些,讓趙淵看清草場上還被綁著跪地的段寶齋。
“韓傳軍旗下右引數段寶齋未曾參與開平屠城,又有引軍投降之功。還請王爺……處置。”
趙淵愣了一下。
片刻後他道:“我……再想想。”
說完這話,他轉身離開。
走出草場的時候,他步履還有些蹣跚,然而當中軍大帳落入眼簾的時候,步伐便急促了起來。
他快步進入營帳,又入後帳,謝太初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物已經換洗乾淨,臉上雖然沒有血色,倒也平和。
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
軍醫正收拾了藥箱,見他進來起身作揖道:“王爺回來了?”
肅王問他:“道長身體如何?”
那軍醫瞥了一眼謝太初,道:“是些尋常內傷,道長自行運氣便已穩定了不少。待小人再開上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上幾日,便能慢慢好一些。”
趙淵鬆了口氣:“那便好。”
軍醫躬身在案几上寫了方子,給趙淵過目,確實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
“從今日起,每日三次,我軍醫處送了藥過來,還請殿下務必叮囑凝善道長按時服用。”
“好,你放心,我定叮囑他服用。”
軍醫點頭,然後收起來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說不是嚴重內傷,要全然好了也許些時日。若有反覆,王爺也不必驚慌。務必小心注意,好好歇息,不要留下病根。”
“我明白,老醫生放心。”趙淵又道。
軍醫這才放心點頭,提起醫箱退了出去。
待眾人離開,簾子放下,謝太初抬手,趙淵便順勢握著他的手坐在了榻邊。
“我說了只是內傷,殿下卻不信。”謝太初嘆息一聲。
“也不是不信,總是擔心你多一些。”趙淵笑了笑。
謝太初看他半晌,忽然摟著他貼近自己,親吻他的嘴唇,直吻得趙淵氣喘吁吁,才拉遠距離。
“如此,殿下可放心了?”他問。
趙淵臉頰上升起紅雲,縮在他懷中,不敢看他:“……放心了大半。”
他話音未落,天旋地轉,已被謝太初壓在身下榻上,剛吃驚的張嘴,又被凝善道長逮住機會吻了上去。
這一吻開始是急促,帶了些逗弄的意思,本該淺嘗即止。
可是趙淵的身體矯健修長,光是相擁,便已讓人心猿意馬。
這樣的親吻,在迷亂中變了意味。
成了無聲的呢喃。
成了交頸的纏綿。
他們緊緊相擁,恨不能將對方嵌入身體、血肉,從此合二為一,不分彼此。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