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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掉肅王的計謀不是一日決定。為了這個大計劃,趙戟早就有了部署。你與肅王世子趙湞年齡相仿,又同在北邊守土,很快便有了些交往……這些事,世子來信中,都告訴我了。”趙淵看著田允恩道,“你知道世子在信中如何形容你嗎?”
隨著他緩緩敘述,眾人慢慢安靜了下來。
田允恩有些茫然的搖頭。
趙淵一笑,抬眼看著焦黑的城牆,緩緩開口:“弟,兄遇見一守土勇士,志氣相投,十分欣喜。”
田允恩渾身一僵,忍不住顫抖起來。
“謁陵前,除了聖旨。你還去信給本王兄長,說重陽節日大軍抵達開平慰軍……”趙淵又道。
九月初九,重陽節。
韓傳軍帶著聖旨,代領慰軍的隊伍入了開平。
肅王世子趙湞與田允恩交好,又有聖旨加持,誰人能起疑心?
肅親王趙鴻在王府外被擒住斬首時,喊了聲“湞兒——”話音未落,已讓人砍掉了腦袋。
接著他們衝入王府,見人就殺,親王府邸中近千人全都死於非命。
田允恩先前來過開平數次,對親王府更是熟悉,引著隊伍在王府中大肆搜刮奇珍異寶。
又因為他對王府的熟悉,在府內的趙湞幾乎沒有喘息的時機,便被護著送出了王府,藏匿在了開平內。
肅王府三萬親衛在開平稱重中與韓家軍周旋,妄圖衝開封鎖,送趙湞出城。
兩軍僵持不下。
大概是鮮血染紅了眼,貪慾矇蔽了人心,更有斬殺趙湞的旨意。
韓傳軍縱容下,便開始了連續七日的屠城。
趙湞不忍百姓受苦,帶著親衛與韓家軍決一死戰。可滿目瘡痍之城如何抵擋得了早做充足了準備的鎧甲鐵騎。
終於肅親王軍敗了,韓家軍贏了。
所有人還活著的都斬首示眾。
然後一把火燒了開平衛……
“天壽山下,你們趕上了謁陵之亂,將本王父兄頭顱扔在血泊之中。”趙淵說到這裡,又問田允恩,“至此本王所言,可有半分錯漏之處?”
他說完這句話,田允恩抖如篩糠,聲音裡終於有了恐懼:“王爺明察!殿下明察!我是冤枉的!不是我!”
在他尖銳淒厲的哀求聲中,肅王依舊平靜道:“你背叛情義,殺害皇室宗親滿門,又蹂躪百姓,按理說凌遲車裂亦不為過。只是……開平城裡的悲慘之事太多了……足夠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田允恩哭喊道。
“梟首示眾吧。”趙淵道。
“不不!”田允恩癱軟在地,不停叩頭,這一次,他的叩首情真意切了許多,只是沒有人在意。
有親衛出列,拽著他兩隻胳膊,將他拖到空曠之處。
那裡已經壘砌了高臺。
眾目睽睽之下,田允恩被拽了上去,茫然的說什麼,過了半晌他高喊哀求道:“王爺、王爺正是用人之際!王爺!我還有有用!”
闞玉鳳冷冰冰喊了一聲:“斬!”
行刑計程車兵抽出長刀,一刀下去,田允恩嚇得癱軟,以至於脖子才被斬斷了一半,鮮血如注,他卻還有一口氣,耷拉著半個腦袋在地上慘叫,鮮血飛濺在高臺上,染紅了整個高臺。
此等慘狀讓行刑計程車兵也怔住了。
闞玉鳳怒斥:“愣著作甚!補刀!”
他厲喝下,行刑兵才回過身來,上前又劈砍一刀,這才展下了他的頭,那腦袋咕嚕嚕從高臺上滾落,落入了被俘虜的降將之中。
眾人驚散。
一時死寂。
蕭絳上前抱拳道:“此次俘虜將領共計三十三人,如今田允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