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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拿著小勺攪咖啡,“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採訪沈國安之前做過功課,他當時主要談他創業時的一些經歷,至於家庭方面,個人,他沒怎麼說,但是我當時蒐集的資料,他前妻跟他相識於微時,他和前妻有一個女兒,他現在的沈夫人不是原配,具體家庭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聽說過他前妻生的女兒當年丟失了,不久他前妻就死了。”
溫淺渾身發冷,手輕微顫抖,滾熱的咖啡杯捂都捂不熱,安然最後一句話,給她帶來不小的震撼,他女兒丟失,不久前妻死了。
“溫淺,我怎麼覺得這裡有很大問題呀!”
安然看她不說話,把滿腹的疑惑說出來。
問題很明顯,她跟沈茜先後出生,相隔一個月,如果她真是沈家的女兒,這裡面的玄機……。
溫淺問:“安然,你當記者,人脈廣,你認識私家偵探嗎?”
48
私家偵探羅勇,三十出頭, 是土生土長的寒城人,祖輩在寒城, 寒城地界, 大事小情瞭如指掌, 大街小巷都熟悉,羅勇跟安然是透過朋友認識的。
羅勇對面坐著兩位姑娘,眯眼仔細聽對面溫淺說話, 溫淺的情緒有些起伏,她喝了一口咖啡,穩定一下思緒, “我要離開寒城一個月,回西部有事處理,不知道一個月的時間夠不夠?”
羅勇肯定地說:“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溫淺聲音很輕,“我要最詳細的資料,不是大眾所周知的風光的沈家。”
“我知道, 大眾所周知的溫小姐沒有必要花錢僱我, 我善於挖掘不被人知道的。”
羅勇態度篤定, 衝著這一點,溫淺相信他,其實,私家偵探調查別人的的尺度不好把握,擦邊球,越界了,要吃官司,麻煩惹上身,不過,羅勇憑著這些年在寒城的人脈,機警和敬業精神,能拿到別人很難完成的第一手資料,當然,費用也是很可觀。
雙方講定條件,羅勇先告辭走了。
羅勇走後,溫淺和安然又坐了一會,安然問:“你打算回西部?”
“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設計公司還有一些事,大約一個月的時間。”
“你什麼時候走?”
“今晚的飛機。”
溫淺跟安然分手後,回舊樓住宅,簡單地裝好衣物,屋裡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了,空空蕩蕩,母親走了,家沒了,倍覺淒涼,她拉著旅行箱,最後回頭看一眼,然後關燈,下樓。
七點半,溫淺走出樓門,衛奇走上前,接過她手裡的箱子,放在車子後備箱中,然後兩人上車,司機朝寒城機場方向開去。
車子剛走,一輛黑色保時捷駛來,停在樓前,簡帛硯看一眼樓上那戶人家的視窗黑漆漆的,沒亮燈。
他坐在車裡,從手套箱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冰涼的銀色鑽石打火機咔噠一聲響,淡藍色的火苗一閃,隨即滅了,漆黑的車裡,能看見一點紅光,簡帛硯深吸了一口,吐出薄霧,他本來沒什麼煙癮,這幾年心情煩悶,煙抽得越來越多。
他邊抽菸,不時朝那個視窗看,一根菸抽完,那個視窗還是漆黑一片,他的心像一團亂麻,揪扯著難受,他推開車門,邁步下車,揣著一絲希望朝樓上走去。
舊樓房樓梯破舊,這一帶的老房子政府考慮拆遷,這幾年寒城市飛速發展,土地面積擴大,周邊城鎮都劃歸寒城市,寒城將躋身於一線城市。
簡帛硯站在貼著對聯中間倒福字這戶人家的門口,心裡沒來由地緊張,他舉起手,敲門,一下下叩門聲,在狹窄的樓道清晰迴響,敲一下他的心往下沉一下,屋裡沒人回應。
他站了一會,失望的離開,下樓的腳步越來越沉,彷彿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