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進來屋裡,看到跪了一地的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眾人平身,唯獨扶起了柔則。
玄凌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柔則身邊的芳若目睹了全程,此時也算鎮靜上前回話。
她一五一十地跟玄凌說了。之後府醫也重新回話。
玄凌聽畢,果真如宜修所料,並未苛責柔則以及李嬤嬤。只是柔則心中有愧,見到玄凌又哭了起來。
玄凌忙安慰柔則,眾人看著玄凌這樣明顯的偏袒,心內也是一陣唏噓。
待柔則收拾好情緒,玄凌上前看了看苗格格。見苗格格臉色不算太差。
玄凌又向府醫確認苗格格和胎兒都好,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帶著柔則離開了。
宜修讓溫府醫當即把安胎的方子開出來,交給盼兒妥善保管,以免有人動手腳。
府醫開好藥方又囑咐盼兒用法用量,說明日前來複診,就告退了。
宜修看事情都辦妥了,便也回去了。齊月賓和苗氏不熟,宜修走後也告辭了。
只剩甘格格還陪在苗氏身邊。
苗格格出事已經是前一天的事了。
直到現在柔則依然有些恍惚,玄凌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指責、疑心自己。就連事情的經過也只聽芳若說了一遍便罷了。
反倒是玄凌看出自己精神不好,一直安慰自己。可受了驚嚇了?
好像出意外的是自己一樣。
柔則內心深處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就要受罰。玄凌這樣輕輕放下,並不會讓柔則心中輕鬆,柔則反而心裡更混亂了。
柔則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芳若給柔則梳著頭髮。
李嬤嬤進來給柔則行禮,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做錯了事,請福晉責罰。”
柔則聽李嬤嬤說得這樣重,也不顧還在梳頭,轉向李嬤嬤就要扶她起來。芳若也吃了一驚,手裡還拿著梳子,往旁邊側身好讓柔則跟李嬤嬤說話。
李嬤嬤心意已決,柔則哪裡扶得起來,只好坐回凳子上“嬤嬤說的是什麼話,總要叫我聽明白了,再決定要不要罰你。”
嘴上這麼說,柔則心裡卻知道,能讓李嬤嬤這樣惶恐的,就是昨日苗格格罰跪一事。
柔則心裡正思索著怎麼勸解李嬤嬤。
“就是……昨日那事。”李嬤嬤低頭不敢看柔則。
“嬤嬤,昨日那事真怪不得你。苗格格的確是不敬我這個福晉在先,所以才有罰跪一事。況且誰也不知苗氏她懷有身孕啊。她才跪了半個時辰就暈倒了,誰又能未卜先知呢?”柔則說著說著心情也低落下去。
或許這麼說能讓柔則自己也好受點。
“可是,奴婢不受罰實在是過意不去啊。”李嬤嬤哭訴。
“王爺不也沒有降罪與我嗎?嬤嬤,王爺不怪罪我,便是說我們行事並無差錯。既如此,我又怎好怪罪你呢?”柔則勸李嬤嬤,也是想讓自己相信。
“若是嬤嬤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拿些庫房裡的補品送給她吧。”
李嬤嬤聽完,心裡覺得也只好如此了“是,福晉。”
柔則讓容若帶著李嬤嬤去庫房挑一些補品,好去看望苗格格。務必得讓苗格格看到誠意。
李嬤嬤走後,柔則重新坐回凳子上讓芳若給自己梳頭、裝扮。
“嬤嬤也是老實人,所以良心才會難安。”芳若感嘆。
柔則心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長舒一口氣,想想下一步的計劃。
其實玄凌並不是對苗格格罰跪一事毫無疑心。
只不過他的疑心在於,柔則素來性子柔弱,怎會突然要罰跪苗格格。
“蘇培盛,去查查當日到底出了什麼事?”蘇培盛剛想去把這件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