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用過湯藥後不久,年世蘭忽然腹痛不止。
府醫臨走前告訴年世蘭,腹中胎兒娩出時,還要再受些苦,想來就是此時了。
場面血腥,頌芝本不想讓年世蘭看到,讓那侍女快些離開。
年世蘭不依,硬是要看一眼,任誰也攔不住。
那是已經成形的胎兒,年世蘭依稀還能分辨出男女。
只看了一眼,年世蘭就倒頭流淚,頌芝讓那侍女走遠些,別讓年福晉再看了心煩。
頌芝聽著年世蘭撕心裂肺的哭聲,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她跟著年世蘭入府三年,也知道年世蘭這三年裡是多麼盼望著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孕,這樣的結局恐怕任誰也不能接受。
三天後,年世蘭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幾天裡,年世蘭每日都喝府醫開的苦藥,也不知有什麼意思。
次次不想喝的時候,總有頌芝在旁邊勸著。
“年福晉快喝了這藥吧,身體好了,夫人和二小姐才能入府來看您呢。”
年世蘭已經入府三年,早就習慣了家人不在身邊的感覺。
可突然遭逢不幸,年世蘭心裡委屈得很,對家人的思念又重新佔據了上風。
因此聽了頌芝的話,年世蘭總會乖乖喝完湯藥。
年世蘭喝完藥後,頌芝也會拿出一塊蜜餞,讓年世蘭解解嘴巴里的苦味。
年世蘭正是虛弱的時候,偏偏這些天玄凌一次也沒來過重英堂的門。
這讓年世蘭有些心灰意冷,難道即便是尊貴如王爺,也不值得自己託付終身嗎?
其實這時候的玄凌,正在苦惱如何跟年世蘭解釋,年世蘭小產背後其實沒有幕後黑手這件事。
況且年世蘭想要撫養齊月賓的孩子,這件事又該怎麼處理。
若是自己真的答應年世蘭,以後無論齊月賓有多少孩子都統統記在年世蘭名下。
這樣,玄凌豈不是變著法的告訴年世蘭,齊月賓其實並不無辜。
這與玄凌的想法就背道而馳了,可若是不答應年世蘭,按照她的脾氣,恐怕她又不會善罷甘休。
玄凌想,自己可以滿足一部分年世蘭的請求。
比如,自己可以讓齊月賓的第一個孩子記在年世蘭名下,其餘的往後再說。
不過這事可不能明著說,只能是玄凌私下裡給年世蘭一個承諾,否則齊月賓清白一事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想好了該怎麼跟年世蘭說,在玄凌這裡,這件事也算有了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