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到。”
此時的年世蘭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可頌芝還不放心,仍是讓年世蘭臥床靜養,當然府醫也說靜養一些時日也未嘗不可。
因此,玄凌進來重英堂正殿時,年世蘭還半倚在床上。
“王爺萬安。”
玄凌見年世蘭想下床給自己請安,趕緊快走兩步,上前扶住年世蘭。
“你身子還沒好全,不用多禮。”
“王爺今日怎麼有空來看世蘭了?”
玄凌還以為年世蘭會如往常一樣為自己著想,沒想到第一句話就是如此犀利,讓玄凌不知該如何回答。
“世蘭,這幾日事情有些忙了。況且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本王當真是無顏來見你啊。”
玄凌的演技一如既往,發揮得不錯。
年世蘭見玄凌語氣誠懇,心中不忿都隱隱有些平復的跡象。
年世蘭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有些太過失禮了。
往後自己還要在王府不知道多少年,還要看著玄凌的臉色過日子,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怨言。
或許福晉可以,可自己不行,至少沒有子嗣的年世蘭不行。
年世蘭抱住坐在自己旁邊的玄凌,靠在他的肩上,軟了語氣。
“那王爺現在可是查明真相了?”
“那是自然了,世蘭。剛開始查到真相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於是叫蘇培盛核實了好幾遍,這才敢來告訴你。”
是啊,玄凌都說‘不敢相信’,年世蘭想,即便是自己也想象不到齊月賓竟然會出手害自己,明明之前兩人這麼要好。
年世蘭靠在玄凌肩上靜靜聽著,玄凌最後的處理。
“世蘭,其實並沒有人要害你。齊格格端給你的安胎藥的確是一碗真正的安胎藥無疑。”
緊接著一片寂靜,年世蘭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玄凌。
怎會如此?齊月賓端來一碗安胎藥,自己當天晚上就滑胎了,她竟然無辜?
這樣年世蘭怎麼相信。
注意到了年世蘭的異樣,玄凌用眼神示意蘇培盛詳細說說。
“年福晉,奴才仔仔細細問過府醫了。出事前幾日,齊格格的確是拿了一張安胎藥的方子讓府醫看,那府醫的確說那是好方子,奴才又讓另外幾位府醫也給看了看都說沒問題。幸好那府醫謹慎抄錄了一份,這才能讓奴才查個明白。從齊格格屋裡找到的藥方和藥渣也都能和府醫抄錄的方子對上,可見齊格格的確是無辜的啊。”
玄凌也在一旁幫腔。
“是啊,世蘭。那方子我也拿進宮讓太醫看過,連太醫都說沒有問題。”
“那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的,難道是我沒福氣?”
年世蘭的語氣沒有了半點感情,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世蘭你不要這樣,我們往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往後?”年世蘭略微停頓,之後苦笑。
眼看年世蘭依舊是這副樣子,玄凌只能接著說。
“世蘭,你之前說過想要撫養齊格格的孩子。我許諾齊格格的第一個孩子可以記到你的名下,不過這事兒只能咱們兩個知道,齊格格畢竟是無辜的。”
年世蘭還想反駁,可即便說了又有什麼用呢?自己又沒有真憑實據。
“多謝王爺。”年世蘭面無表情的給玄凌謝恩。
玄凌也不知道年世蘭是否真的平息了怒火,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恐怕讓年世蘭看出端倪。
兩人就這麼相對坐著,誰也不說話。
在一旁站著的蘇培盛和頌芝也都不敢有什麼動作,生怕惹惱了兩位。
此時,即便是推門的聲音也顯得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