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挑了挑眉梢,散漫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也懶得打招呼。
林舒跟在他身後,一路跟進了院長辦公室。
“淮銘的傷勢如何?”林舒看了眼被陸琛隨手丟在大班桌上的病例冊,問道。
“死不了,不會讓你當寡婦的。”陸琛拿起桌上的煙盒和火機,慢悠悠的點了根菸。
“那辛苦你多照顧他了。”林舒說完,把保溫桶放在了陸琛的大班桌上。
“怎麼不自己送去?”陸琛吐了口煙霧,問道。
“他既然不想讓我擔心,我就當做不知道好了。”林舒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以免打擾到陸琛工作。
陸琛高大的身體倚著大班桌,吸完了指尖的煙,才拎著保溫桶晃悠悠的出去。
他重新回到顧淮銘的病房。
病房裡除了護工以外,竟然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
“姑姑和姑父知道你受傷入院,實在不放心,特意叮囑我過來探望。淮銘哥,你傷的很重吧?是不是很疼?”
方綿綿一雙眸子水汪汪的,雖然算不上頂漂亮,但也十分可人。
她手裡拎著一隻保溫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顧淮銘的床頭櫃上。她一雙黑亮的眸子裡都寫滿了忐忑。給人一種,我想對你好,又不敢讓你知道的感覺。
“姑姑特意讓我煲了湯,你傷口還在恢復,多喝一些滋補品有好處的。”方綿綿輕聲說道。
顧淮銘目光淡淡的看了眼床頭櫃上的保溫桶,沒什麼情緒的回了句,“幫我謝謝三嬸。以後不必麻煩了。”
“不麻煩的,都是一家人。”方綿綿笑容溫婉,目光坦蕩的說道。
她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把心機藏得極深,眼神永遠那麼無辜。
顧淮銘剛醒過來不久,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憔悴,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他沒再和方綿綿說話,而是半靠在病床上,輕闔起眼簾。
顧淮銘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如果是識趣的人,這時候就應該告辭離開了。
而方綿綿依舊站在病床旁,安靜的看著他。
陽光從窗外照到床上,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落下一片斑駁的暗影,他又長又密的睫毛好像都染了一層金光。
方綿綿一直沒說話,呼吸都放得很輕,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為顧淮銘拉了一下被角。臉上隱約流露出幾分羞澀。
這畫面,乍一看實在是溫馨,可惜有人不識趣,偏要破壞。
陸琛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如往常一般,勾了勾唇角,冷魅的笑了一下。然後抬起手臂,用力的在病房的門上敲了幾下。
“呦,我是不是打擾二位了?”
顧淮銘麻藥過勁,傷口疼的厲害,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還是被突兀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眼陸琛,又看了眼仍站在病床邊的方綿綿,下意識的蹙眉。
“我看到淮銘哥的被子滑下去了,幫他重新蓋了一下。”
方綿綿溫笑著,很自然的說道。說完後,又轉頭看向陸琛,“陸醫生,淮銘哥的傷恢復的怎麼樣?我回去如果姑姑問起來,我也好回答。”
“死不了。”陸琛吊兒郎當的回了句。
方綿綿大概沒想到陸琛會這樣回答,臉上的笑容凝固,一點點變得僵硬尷尬。
病房內瞬間陷入沉寂,誰也沒說話。
陸琛散漫的目光落在方綿綿的身上,卻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讓方綿綿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而與之相反,顧淮銘卻看都沒看方綿綿一眼。
不過,方綿綿這些年在方琦的精心調教下,也學會了應對各種的場合。
她的臉上重新流露出溫婉的笑容,溫聲